鄒東升一生都沒有過的屈辱時刻終於到了。
他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了身為精神病人的無力。
他甚至連反抗的權力都沒有。
他要是一打算反抗,立刻就會被貼上有暴力傾向,嚴重精神疾病的標簽。
然後就會得到更加暴力的虐待。
“嗚嗚嗚……”鄒東升終於不敢反抗了,至少現在不敢了,隻能嗚嗚地哭著,放棄了一切掙紮。
醫生看鄒東升終於肯乖乖認命了,心滿意足地收起了電棍,對門外喊了一嗓子:
“護士,過來,喂藥。”
緊接著醫生掏出了塞在鄒東升嘴裡的抹布。
“我不反抗了……我一定聽話……我一定聽話……”鄒東升的神智都已經被電棍給電模糊了,連說話都不清楚了。
但當他模模糊糊看到護士捧著的一大盤藥物,卻一下子被驚醒。
“這是什麼!”鄒東升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大盤五顏六色的藥片或者膠囊,卻怎麼也看不清。
“這是什麼?虧你還是大老板?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醫生狠狠地拍了一下鄒東升的腦袋,發出“啪”的一聲清脆響聲,不屑地說道:
“這是藥,是你今天中午要吃的藥,一天要吃四次。
早中晚,還有淩晨十二點,老子不管你是睡著了還是乾什麼,都必須吃藥!”
“什麼……藥?這麼多嗎?我真的有這麼嚴重嗎?”鄒東升已經不敢反抗了,甚至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了,唯唯諾諾地說道。
“嗬嗬,嚴重不嚴重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醫生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
“再者說了,這些藥可都是國內新研發出來的特效藥啊,國內根本沒多少人吃過的啊,便宜你了。
你兒子可是交代過了,一定要給你用最先進的藥,諾,這不就是了。”
醫生的笑容非常變態,再加上他那一副看似斯文的眼鏡,很像那句成語,斯文敗類。
這藥確實是最先進的,隻不過是剛剛研發出來的,還沒有進行臨床試驗,剛好這不就讓鄒東升來試試藥了。
鄒東升害怕了。
他還沒有病到神誌不清的程度,知道這個醫生是不懷好意。
每天吃這麼多不知道是什麼成分的藥,他就算沒病也會變成有病的!
所以當護士端著那一大盤藥過來的時候,堅強了一輩子的鄒東升忍不住哭了,一邊哭一邊雙手合十,不停地求饒。
“不……不要……求你們了,我不要吃藥,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求你們彆這要對我,我求求你們了,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禁不住折騰的。
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們,甚至都沒有見過你們一次,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欺辱於我啊!”
醫生聽到鄒東升的這句話,又笑了。
他接過護士手裡的那盤藥,坐在了病床上,就這麼看著鄒東升,冷笑道:
“你是沒見過我,但我們之間的過節可就大了。
你還記得兩年前嗎?你在做公益基金,你給全市的福利院、精神病院都捐了錢,唯獨不給我們捐錢。
甚至還舉報我們虐待病人,讓市裡的那些人,還有記者天天查我們,你知道你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嗎?
鄒東升,我到過你們公司求過你,我們院長也去求過你,可你連見都不見我們一麵,隨手讓秘書把我們給打發走了。
你現在說沒得罪我們?我們之間的過節大了去了!
虐待病人?什麼叫虐待?特麼的哪一家醫院不這麼做?我們這麼做有問題嗎?
你以為其他地方的精神病院就有多乾淨是吧?怎麼活了一大把年紀還這麼天真?
現在好了,老天開眼,你也成精神病了,我當然有義務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精神病的日常生活。
我倒要看看,你還會不會嘴硬下去。”
說完,醫生端起那盤藥,給護士使了個眼神,準備強喂。
鄒東升絕望了。
他真的絕望了。
他是對自己的孩子絕望了。
鄒秦義明知道這個精神病院跟自己有過節,卻故意把自己送到這個精神病院,這是故意要讓這些人把自己折磨到瘋,折磨到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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