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_尋無定初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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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1 / 2)

自從袁無錯聽到了隔壁周翼玠那番話之後,原本就不甚得勁兒的心中鬱積之氣更甚,聽到他張口閉口將與那姑娘成婚之事掛在嘴邊,他怒火中燒,揮出一拳將立柱險些打折了,下得樓來,緊攥著拳頭,一身怒火燒得他胸中激蕩,額頭發緊。

再不走,他擔心自己會忍不住衝到隔壁雅間,把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周翼玠胖揍一頓,打得他親媽都不認識最好就你,就憑你也敢肖想她?你有幾個腦袋?

越想越氣,讓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的他麵黑如墨,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袁小岩見他騎在黑龍駒上,整顆頭像那點燃的蠟燭芯一樣,下一刻簡直要爆燃起來。他甚少見到主子氣成這樣,好像要一點就著,又不敢問,實在是摸不到頭腦,便覷了一眼黑龍駒。

黑龍駒莫名其妙地回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看我做甚?我也不知道啊,你們人類的事你問我?

一人一馬駝著個快要點燃炸開的紅爆竹,一言不發地回了袁府。

袁府。

袁軾祿的大女兒在那深宮之中毫無波瀾,仿佛是個透明的人兒一般,那五皇子也不甚得銘軒帝喜愛,故而過得很是艱難。加上何家的打壓,仕途不順,他這幾年對官場頗為失望,早已於三年前請辭了官職,祖母已經八十了,在這世道已經算是極其高壽,自然要小心侍奉,半點馬虎不得。因此他辭官後隻一心侍奉老祖母,不再過問官場之事,眉頭自然也比從前舒展很多。而袁軾齡則依舊在老位置上,不痛不癢也不得寸進。

好在新一代還算是爭氣,特彆是這小七,原本以為他做個富貴閒人便好了,沒想到他竟是非常上進,年紀輕輕考了武狀元,又在金吾衛裡有一席之地,浀林剿匪更是得了聖上的嘉獎——他袁家兒郎果然沒有孬種。

見他回來,程氏自然是十分歡喜,迎上去道“怎的現在回來,不是說有公務?”袁無錯見了阿娘,頓時收了那滿身怒火,從善如流地道“阿娘,事已畢了,我回來休息。”

隨後又問到“阿娘,你何時與爹爹定的親?”

程氏被他問得一愣,眨巴了幾下眼睛道“我、我與你爹?我與你爹爹是在敬武二十六年——你問這個作甚?”

敬武二十六年,阿娘十五歲。

他肩膀塌了下來,道“兒子就是問問,阿娘,我乏得很,先下去休息了。”

程氏關切地望著兒子,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這才放心下來道“既是累了,便下去休息吧,若是餓了,小廚房備著菜呢,一會兒叫人給你送到房裡。”

袁無錯回了院子,坐在案幾前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他敲了敲桌子。

袁四應聲而來。

袁無錯蹙著眉道“那周翼玠,認識吧?”

袁四“稟主子,認識。”

“你這兩天,找個機會,給他套個麻袋揍一頓,不用廢了他,就下不來床的那種。”說到後麵,他已經是在咬著牙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

袁四?

袁四“是,主子,要不要……?”他放低手,做了個切的動作。

袁無錯抬頭白了他一眼,他立刻低頭行禮道“屬下領命!”

過了幾天,便有消息說,那周翼玠與人爭女伎時得罪了人,被人套著麻袋拖到巷子裡狠揍了一頓,約莫要在床上躺上個把月。楊氏氣得背過氣去,在這汴梁,竟然也有人敢給她的兒子打悶棍?找到了定要挑斷他手筋腳筋!

這番豪言壯語當然是實現不了的,因為後來周翼玠剛好,又去花船上喝酒,被那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的對家按在河裡喝飽了才拉上來,十一月的天氣給凍的麵色發青,又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始作俑者當然找不到。

十月初,虞晚苼攜了自己的夫人和女兒,出了汴梁的城門,便準備往浀州走馬上任了。

一家人齊齊相送,難舍難分,到了十裡亭,已經是巳時。

段氏的眼淚止都止不住雲初回山門去了,大兒子又外放,這個年都不能在家裡過,隻餘萊哥兒、薏哥兒和定哥兒陪在她們身邊——算來算去,家裡還是三個討人嫌的愣頭青。

虞晚苼和袁氏細心地安慰著段氏,看著還在繈褓中玉雪可愛的盼姐兒,段氏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一般舍不得。但是她也知道,這是小夫妻初次出去單過,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指不定到時候又給自己抱幾個小孫孫小孫女回來呢!她這叫顧大局!

便是再不舍也要趕緊放他們出發,再晚天黑前就趕不上官驛了。

虞晚萊羨慕地望著兄長騎著馬越走越遠,他那個想把自己藏在箱籠裡的偉大想法到底是沒能實現,原本他勸母親讓大哥哥帶著自己去,卻被母親一句“你去做什麼?明年不科舉了?”給噎了回來。此刻他拉著薏哥兒,滿眼豔羨地望著那馬車隊伍越行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才塌著肩膀跟著段氏打道回府。

虞晚萊沒有想到,在他癡癡地望著遠去的車隊的時候,十裡亭外不遠處的一座矮樓上,一個身影正在癡癡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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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才從石牌沿子的作坊那裡回來的當今太子,鄭承恩。他今日悄悄前往作坊中查看那刀劍及箭頭的成色及數量,如今返回,也是悄悄返回,並無人發現他的蹤跡。待他返回到這十裡亭時,便遠遠地看到虞家的車馬過來,自然想起虞晚苼要去外地赴任之事,心下一動,便在那矮樓上站定,想要親眼看一看那鄭晏舒說的,所謂絕色。

在看到虞晚萊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忽然渾身發麻,天靈蓋上竄起來一股悲痛欲絕的情愫來——十幾年了,那張臉,隔了十幾年一直印在他的腦子裡,從來不曾褪色過。

那就是他。

如果說秋官兒周身那種柔弱的書卷氣加說不上來的悲傷,在氣質上和那孩子毫無二致的話,那虞晚萊的一張臉,則是與他一模一樣。

十幾年來壓在胸口的那塊大石頭,叫他每每想起,都喘不過氣來。如今再次看到那樣的一張臉,那張白皙俊逸的麵龐,如此生動,充滿生機地站在自己三十步開外,讓他多年的愧疚痛苦總算是有了個歸處。

他眼看著那少年上了馬車,眼看著馬車走遠了。張德茂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可是要……?”

太子麵色肅穆地轉過身去,說隻了一句“先不要動他。”

讓他好好想想,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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