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劍南風景臘前春_尋無定初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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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劍南風景臘前春(1 / 2)

太子持刀進了承天殿,遙遙望著坐在龍椅上的銘軒帝,道“父皇,兒臣聽聞有人給父皇下毒,父皇遭人劫持,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他身後跟著何嶽笙、何柏犀、以及早就不見了的何貴妃。

他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手上的長劍,眼睛掃視著殿中眾人,閒庭信步仿佛一匹闖進兔子窩的頭狼,在挑選著自己的獵物。

銘軒帝看著昨日還受傷悲泣,今日卻與兒子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的何貴妃,頓時怒道“何恕欣!朕待你們母子不薄!”

“不薄?哈哈哈哈哈!這麼多年,皇上把我當胡映溪的替身,可曾有半分真心對我?好不容易她死了,又讓王嘉善那個賤人做了皇後!那禮服是按照我的尺寸做的,你給了她!你對我不薄?”何貴妃狀若瘋癲,目眥欲裂地瞪著銘軒帝聲嘶力竭地吼著,眼中有淚水不住地流下來。

她能有什麼辦法?太子昨夜派人來接她的時候,魏王還在勸他不要做傻事。而太子,在她的麵前一劍將魏王殺了,她隻剩鄭承恩這一個兒子,如果他當不了皇帝,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隻消片刻,她又恢複了平靜,指著薛雲初麵無表情地對著太子道“恩哥兒,無論你要做什麼,先殺了胡氏的那個孽種!那個老和尚說了,胡氏但凡還有一絲血脈,你就當不了皇帝。你先殺了她,其他的,無論你想做什麼,阿娘都不乾涉你,再不管著你了……”

太子自是知道自己阿娘的心結,當下便對著弓箭手道“先殺了那個女人。”

淩無我揮動手中的劍,幾下將迎麵而來的箭矢擋開,厲聲到“姓何的!你可認得我?”

何貴妃抬眼望去,依稀辨認了一陣,這才大驚道“你是那個賤人的貼身宮女?你沒死?”

淩無我恨生道“你不死,我怎好先閉眼?當年你買通穩婆害死先皇後的長孫,又故意將先太子已死的消息告知先皇後,若不是你這個毒婦,她也不會走那麼早!如今,你還要殺她唯一的孫女,當真比那蛇蠍還要惡毒,今日你便看看,若敢動她半分,到底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何恕欣一時間沒了言語,她隱隱有了身份不妙的感覺,心頭的恐慌愈來愈盛。

金吾衛擋在眾臣前麵,寸步不退,薛雲初站在師父身旁沉靜地望著外麵黑壓壓的隊伍,一眾文官統統舉著刀,有人縱使兩股戰戰,渾身哆嗦,手裡的劍也不曾抖落半分,氣氛緊張到了極致,一時間殿內呈對峙之勢,

這時,崇安皇太後站了起來,對著太子道“恩哥兒!哀家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是最聽話的啊,怎的叫人教唆著做了這等糊塗事!”

太子吼道“我糊塗?父皇他呢?選我做太子,他卻要去求長生不老!何家和阿娘有錯,他說鄭成坤永遠不會受牽連!他不糊塗嗎?啊?他明明是拿我做幌子,魏王才是他最看重的吧?如果不是父皇偏心,孫兒又何必兵行險招?”

皇太後道“你真是傻啊!你父皇這麼多年一直為你籌謀,讓你學著理政,幫你排除阻礙,甚至連你皇長兄都舍棄了,你,竟無視他的苦心!”

“好一個排除阻礙、舍棄皇兄!原來是子承母業,家學淵源!”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西偏殿傳來,許久沒有露麵的宣平侯由人推著輪椅進來,望著崇安皇太後道“母後,敢問當年您為皇上掃清的障礙裡,是否也包括兒臣?”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引得紛紛側目,崇安皇太後這邊和太子那邊看著突然出現的宣平侯,都有些意外,皇宮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他是如何進來的?

宣平侯將輪椅推到了崇安皇太後麵前,問道“母後,如今這局麵,你可曾預想到過?”

“你一心想要自己的兒子當皇帝,完全不顧我有沒有那爭位之心……”他緩緩地說道“那時我早已對父皇言明,做皇帝終是不自在,動則左使記之,言則右使記之。我誌在遊曆天下,可你呢!你身為我的嫡母,竟狠心壞我雙腿,絕我子嗣,要我性命!”

“你能把赤藿蘆用在我身上,為何不敢用在你的孫兒身上?若是用了,今日倒是不必有此一難,太後,您說對嗎?”

銘軒帝震驚地望著崇安皇太後,忍不住問到“阿娘,他說的是真的嗎?”

崇安皇太後結結巴巴地道“皇兒,你不要聽他胡說。事到如今,火都燒眉毛了,還說這些作什麼?”

宣平侯忽地笑了起來“罷了,陳年舊事,如今再提起,你認也好,不認也罷,自有報應,都是報應,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跳梁小醜,一個拙劣的把戲,幾句一眼假的彌天大謊,竟然能扳倒一國太子,竟然能讓一個皇帝親手廢了自己的皇長子。他鄭景郯果真是過得太順了,皇位有太後為他籌謀,登基之後有太子和胡家為他遏製公侯勳爵。

他半分腦子都不用,以至於幾個烏合之眾作了一場蹩腳的戲,就讓他輕而易舉地放棄了對自己最有用的太子,還親手摘掉了等同於自己左膀右臂的徐家,順帶得罪了鄂楚胡家,他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大蠢貨,蠢得他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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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誣陷除夕要殺他奪位的那個早已泥下銷骨,如今真正要做這大事的,倒是他捧在手心裡的現太子,真是天道好輪回啊,他忍不住大笑出聲,根本停不下來。

阿贇,你看到沒有?真是風水輪流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宣平侯坐在輪椅上,笑得腰深深彎下去,整個上半身和下半身剩下的半截腿貼在一起。

崇安皇太後看著笑得有些瘋癲的宣平侯,一時間竟有些害怕起來,跌坐在椅子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何嶽笙道“宣平侯!你,你又從何而來?”

宣平侯收了臉上的笑道“何大人機關算儘,事事周密,如今竟也有何大人料不到的地方?”

他將輪椅轉向何嶽笙,道“何大人,你的幾個孫女婿,日子過得可好?他們對你可如你所想的那般俯首帖耳?”

何嶽笙聽得心驚不已,鄧撻帶著神衛營北營到現在還沒從西苑那邊趕過來彙合。

他心慌不已,對著太子道“殿下!切勿中了這些人的緩兵之計,他們如此行事,不過是在做戲而已,殿下務必快些殺了他們,這天下便是你的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太子揮手道“殺!”何柏犀何榆犀帶著人便開始衝擊第一重屏障金吾衛,雙方刀來劍往,廝殺在了一處。

晉王、晉王長子、五皇子和七皇子被人護在後麵,幾人都擋在了銘軒帝身前。

眼看著金吾衛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神衛營的人太多太多,殺了又不斷湧上來,如同黑壓壓的螞蟻一般。一時間金殿的地麵上伏屍遍地,哀嚎滿殿,血腥直衝人的肺腑。

薛雲初仿佛回到了七歲時的白羊關,滿地鮮血,喊殺聲震耳欲聾,但她再也不是那個躲在草叢裡等著戰事結束的幼童了。

她和淩無我拿著刀,擋在德妃、福寧公主和虞紹銓的前麵,對著衝上前來的神衛營的人不住地砍殺,鮮血濺到臉上,她眼睛眨也不眨,隻砍瓜切菜般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生死存亡之時,心頭隻要有半分仁慈,對自己的殺機便增加十分。

那吳光得了何貴妃的令,想要先行斬殺薛雲初得個功勞,幾個來回之後竟被薛雲初一劍刺中喉嚨,難以置信地捂著脖子往後退了幾步,便倒在了一堆屍首上,喉嚨裡咕噥幾聲便瞪著雙眼不動了。

太子驚道“她會武!先彆管她,去搶玉璽!”

曹關和塗勇聞言即刻調轉方向,衝向銘軒帝那邊而去。

方澄懿中了流矢,程禮卿拖著他不住地往後退。

晉王嚇得哆哆嗦嗦,將懷裡的兒子一下推給了王皇後,想要向西偏殿逃去,冷不防被曹關一刀劈來,他伸手抵擋之時,右臂竟直接被砍斷,左手也被削去了三指,半聲都沒來得及嚎出來,當即白眼一翻倒地不起。

王皇後抱著晉王長子悲鳴道“我的兒啊——”

眼看屠刀已經要落下來,王皇後避無可避,緊緊地抱著孫子閉上了眼。

曹關的刀半晌沒有落下來,王皇後驚惶睜眼的時候,隻見那曹關難以置信地瞪著眼,低頭看了看胸口穿出來的一支還在滴血的箭,身子晃了一晃便倒了下去。

接著便是一支接一支的箭雨破空而至,精準地射中了塗勇等幾個為首的將領。太子回頭看時,一支箭射在了他的臂甲上,“當”的一聲,震得他手中的長劍掉落在地,何榆犀立即擋在太子身前,大叫道“不好!有人打過來了!”

何嶽笙大驚,回頭這才發現,自己這邊的神衛營竟被神衛營北營的人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團團圍了起來,一時間盔甲相同的兩撥人猶疑著互相對望,竟有些無從下手。

袁無錯手持弓箭,一箭射中了何柏犀的額頭,何柏犀吭出半聲,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死了。

袁無錯將手上的弓拉滿,踏著殿外的屍首高聲喊到“阿初!你可還好?我來救你了!”

淩雙雙也喊到“阿初,我也來了,我和師叔一起來了!”

薛雲初擦了擦臉上糊著噴濺的血,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大聲答道“我還好,這裡傷者很多,你們得趕快些!”

虞晚苼手持弓箭,身後跟著十分狼狽的虞晚萊,他一眼看到父親尚好,便鬆了口氣。

虞晚萊氣喘籲籲,手裡的弓箭幾乎要拿不穩了,對著殿內喊到“福寧!福寧!我來了!”

福寧抱著已經昏過去的德妃,哭著喊了一聲“阿萊哥……”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梁昀瑾的衣袍上全是噴濺的血跡,拿著劍喘著粗氣,對著殿中喊道“祖父!孫兒來了!您老可好?”

梁鴻道捂著胸口,支著劍,坐在台階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得答了一句“哎!”沒想到臨老了,他還要伸手拿劍,豁出自己這條老命護一回駕。

嚴敏淳也喊著“祖父!祖父!”

聽得了裡麵人的回應,袁無錯鬆了一口氣,這轉頭才道“小鄧將軍,南北兩苑還有殘部未除,便交給你了!仲予、五城兵馬司的人,袁家近衛聽令救吾皇!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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