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祝肴喊道,聲音因剛才劇烈的哭泣而沙啞,“霍宵的生死不該由他人決定,甚至不該由他自己決定。”
“生是一個人的必然,死永遠不該是選擇項!”
“隻要活下來,一切總有希望。”
霍心瑜一時怔然。
她的思緒,陡然祝肴拉回到十五年前。
那一晚,霍宵拿上藥,她在淩晨送他去機場。
霍宵下車時,霍心瑜沒忍住叫住了他:
“老四,要不然算了吧,泱泱她自己不想活,你又何苦硬要拉她活下來?死未嘗不是解脫。再說了,失憶後,她還是她嗎?”
霍宵在寂靜的夜晚裡,平靜地說:
“隻要活下去,一切總有希望。”
說完,他決然地轉身,去往荷蘭。
霍心瑜抺了一把臉,將淚水擦乾,突然轉身,對守在不遠處的謝名道:“謝名,你快回霍宅!去找那顆藥!”
那顆藥,三年前老四沒吃,現在就一定還在。
謝名隻一秒,便明白了,轉身便走。
霍心瑜推開擋在眼前的醫生,衝進了病房,一把握住病床上霍宵的手,哭著喊道:
“老四,就當是姐姐求求你,你活過來!你忘記當初泱泱想自殺時,你是怎麼說的嗎?隻要活下來,一切總有希望!”
病房裡很安靜,隻有輸液管裡的液體滴落聲。
霍宵沒有任何反應。
霍心瑜不再哭喊,又神色渙散地盯著病床上的人,喃喃哭著道:
“老四,你聽得到嗎?我是姐姐,所有人都背棄你,你也還有我,我是姐姐,你聽得到姐姐的聲音嗎……”
突然,霍心瑜停止哭泣,走向在門口的沈時搴和祝肴。
她將祝肴往病房裡一拉,按住她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祝肴眼眶還紅著,驚訝又疑惑。
沈時搴跟著過來,擋在祝肴身前,“姑姑,你這是做什麼?”
霍心瑜將沈時搴推開,神色恍惚地道:“念,祝肴,你念……長乾行。”
沈時搴和祝肴都怔住。
可霍心瑜是最了解霍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