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黑色的高定皮鞋出現在祝肴身前。
祝肴仰頭看去,問:“為什麼?”
霍宵黑色的西裝纖塵不染,筆挺如鬆的身姿冷俊如霜,垂在身側的手腕上,那串佛珠泛著冰冷的光澤。
謝名站在霍宵身後一步遠。
霍宵開口,嗓音很冷,“當我沒玩夠也好,當我自私也罷,肴肴,我不許你離開榕城。”
“明明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為什麼乾涉我的自由?”祝肴聲線發抖。
“你出國不就是為了躲泱泱,你覺得這有用嗎?”霍宵語調平淡無波,垂眸淺淺凝視著祝肴,“你逃避去了國外,倒不如趁我對你還有一份舊情誼,在榕城,還能有我護著你。”
“護著我就是求你刪個帖子都不行?”
“帖子我已經替你刪了。”
祝肴臉上不經然露出疑惑,“你替我刪的?”
霍宵眸色微沉,聽出弦外之音,“你還找了彆人?誰?”
祝肴咬著唇,不想再往下說,片刻後道:“霍宵,我一定要出國。”
“交換生的名額,你們學校已經換人了。”霍宵泰然自若。
祝肴肯定道:“你做的?”
霍宵沒說話。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祝肴柔軟烏黑的眼睛一點點變紅,像是在對眼前人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霍宵,我一定會離開榕城。”
霍宵緩緩傾身,修長的食指輕輕抬起祝肴的下巴,深邃的眸色漸漸更沉了分,平靜與她對視道:“你可以試試。”
是平靜的威脅,也是對祝肴堅決態度的不屑。
在兩人過近的距離中,突然,霍宵的視線落在祝肴唇上。
他帶有薄繭的指腹上移,用力地摩挲著祝肴看起來微腫的嘴角。
“肴肴,這裡是怎麼回事?”霍宵低沉的嗓音陡然多了分危險。
察覺到霍宵情緒的變化,祝肴憋回去淚,故意道:“被其他男人親的,這不夠明顯嗎?我離開你,也有人要的。”
祝肴的小心思顯而易見。
霍宵深邃的目光恢複平靜,“肴肴,你以前從不會故意激怒我。”
他沒信她。
但下一秒,他握住祝肴下巴的力道加重,傾身朝她吻去。
即將靠近時……
“啪”——
祝肴下意識一巴掌打了過去,慌得聲線抖如篩糠,“霍宵!”
明明寧泱泱都已經回到他身邊,他這是在做什麼!
謝名淡淡地掀眸看了一眼,又垂下眼去。
霍宵直起身,周身氣場疏離冷傲,眼底沉靜無波瀾,仿佛剛才被打的人不是他一般的淡然。
“肴肴,剛才你所說的事,彆做。”
“也彆再故意說這種話激怒我。”
“做事沉穩些,肴肴。”
祝肴指尖掐進掌心,又是這句,又是這句“沉穩些”。
如果換成其他人遭遇了她這三天的一切,會比她做得更好嗎?
也許她幼稚,也許她不聰明,可她已經竭力讓自己不在這些變故中被打倒。
她做的一切都沒錯。
“我們已經分手,你沒資格和我說這些。”祝肴吸吸鼻子,苦澀地笑了聲,“霍宵,你剛才想強吻我,也不見得有多沉穩。”
謝名聞言又掀眸瞧了眼,隻見到霍宵冷硬僵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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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大廳另一側。
宋野眼睛都瞪大了,“不是,搴哥,你那小叔傳言得不近女色呢?這大庭廣眾下就強吻彆人,還被打了?小叔也挺會玩的嘛!你說剛才親到沒?我怎麼感覺已經親到那女孩子了。”
“砰”——
聽見聲響,宋野猛地回頭。
隻見沈時搴剛才手裡還拿著的一杯冰咖啡,在他手裡好端端的,被捏爆了?
沈時搴臉色冰得像結了冰,手裡的咖啡杯隻剩一個扭曲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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