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百也算是閱人無數。
現在一看,他還是見識少了。
他從沒見過有人像張一暖這樣癲狂的樣子,那求著做一條狗的真情實感,實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快起來!”祝肴心裡震撼不比周百小,快速反應過來去扶張一暖起來:
“隻要你彆再存著害人的心思,我就可以把之前的事忘掉,你這隻手……你這樣已經夠了。”
“不夠不夠!”張一暖搖著頭。
她哭著又重新跪了下去,匍匐在祝肴腳邊,徒手替祝肴擦著鞋子。
“祝肴……肴肴,你看,我什麼都能做……”
祝肴不想再勸,乾脆退後兩步,躲開張一暖的手,叫上周百快步出了小巷。
張一暖再抬頭時,眼前已經沒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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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巷,祝肴又問起劉東的病情。
周百神色輕鬆地回道:“他暈過去是因為張一暖在果汁裡下了藥,沒什麼大礙,手臂上也隻是皮肉傷,包紮一下就好,現在他正躺著睡得香,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了。”
“我隻有上午有課,那我上午上完課來看看他。”祝肴趕緊道。
“行,那中午見。”周百朝祝肴揮揮手。
臨走時,周百的車開過小巷。
看著裡邊還跪在地上的張一暖,周百心裡無比疑惑。
昨晚將劉東關在房間裡的寧小程,周百原本也是要給他點教訓的。
可今天突然聽到他昨晚車禍已去世的消息。
而寧小程的哥哥,寧大鵬也因車禍,右臂截肢。
他找到了張一暖,張一暖又是一副怕祝肴到骨子裡的卑微。
這究竟是巧合。
還是人為?
如果是人為,誰又能有這麼大的能力?
周百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天的事……
榕城人人敬畏的霍四爺,竟然平淡而又自然地,叫祝肴“肴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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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肴原本還在張一暖的陰影中,還好整個上午都沒有見到她。
上午課結束,祝肴就去了醫院。
剛進病房,就見護士給劉東掛上點滴
“最後一瓶輸完液,就可以回家了,回家要小心照顧傷口。”護士囑咐。
“好。”劉東靠在床邊點頭。
等護士一走,劉東才發現門口的祝肴,驚喜道:“祝肴!”
“你這聲音大的,真分不清這病房裡,誰是病人。”周百笑著揉了揉耳朵。
祝肴將一個小巧精致的水果籃放到床頭,烏黑的眸裡有複雜的歉意:“劉東,昨晚因為我帶來的朋友,讓你成了現在這樣,真的很抱歉。”
“有什麼抱歉的,我也沒什麼事。”劉東隨意地揮了揮手,神色毫不在意。
劉東的態度倒是讓祝肴更覺得愧疚。
相比祝肴今日沉悶的心境,劉東和周百都輕鬆得跟沒事人一樣,拉著祝肴一起聊天,直到輸液完成。
替劉東收拾好病房裡的東西,祝肴陪著劉東一起出院。
周百臨時有事走了。
祝肴隻能一個人陪著劉東帶著東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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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祝肴駕駛著寶馬越野車。
劉東坐在副駕,時不時地看一眼祝肴。
祝肴開車很認真,絲毫沒注意到劉東時不時投過的眼神。
車裡空氣過於安靜。
劉東怕祝肴覺得太無聊,硬著頭皮想聊點話題:
“祝肴,你開車技術怎麼這麼好?”
“我也不知道,”祝肴笑笑,聲線輕盈溫軟,“我高中畢業的暑假考駕照,很容易就考過了,後來那個暑假我和意嘉出去玩,都是我開著她家的車出去,無論什麼車,我一碰到就能開。”
祝肴語氣裡明顯有點小驕傲。
“那你好厲害。”劉東聽得心裡也替她高興,“那意嘉現在還經常和你出去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