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又過了一個月。
她被爸媽帶著進了一間手術室。
那個少年站在一旁,目光如常冰冷。
而在手術桌上,她看見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眼睛非常漂亮,笑容招搖囂張,卻能讓人一眼喜歡的小女孩兒。
她歪著頭,看著那張照片,很疑惑。
媽媽抹了下眼淚,哭著說:“泱泱彆怕,今天隻動一點點……”
寧泱泱長大才知道,那天媽媽掉的,叫鱷魚的眼淚。
後來,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手術。
術後的疼痛讓她無法忍耐,可隨著時間推移,仿佛也已習慣。
傷口的潰爛、感染時不時出現。
有時做了一次效果不行,還要做第二次。
她一次比一次平靜。
會自己靜靜地躺上手術台,感受著麻藥推向身體,意識會逐漸抽離。
漸漸的,麻藥似乎也效果減弱。
她能清晰感知醫生將她臉下的皮膚劃開。
骨骼被寸寸削薄。
但隻會削一點點,便會被利落的縫上。
針線在她臉上穿梭,像縫合一個沒有感情的布娃娃。
她每一次都會看著手術台上的那張女孩照片,看著她漸漸長大,自己也跟著她,一點點變化。
寧家也步步高升,躋身榕城頂流豪門。
她不止一次想,那個照片上的女孩兒,是誰……
直到四年前,她撞見了偷偷尾隨在霍宵身後的祝肴。
寧泱泱在地上雙目失神,喃喃道:“霍宵,你為什麼要裝成和我恩愛的樣子?你究竟在等什麼時機?你要利用我做什麼?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
她零零星星猜到些什麼。
比如祝肴的身世,一定不是表麵那麼簡單。
可她猜不透,看不透,隻能是身在其中的霍宵的一枚隨意擺弄的棋子。
霍宵低眉看向地上神色渙散的寧泱泱,一言不答,轉身往外去。
“霍宵,晚了。”寧泱泱無力地笑了聲。
霍宵腳步一滯。
“晚了,”寧泱泱腦袋靠著牆,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我手下人安排的大貨車,現在……應該已經碾過你心愛人的身體……砰!哈哈哈……”
“寧泱泱,你什麼意思!”霍宵快步過去,雙手鉗製住她的下巴抬起,眸光冷得嚇人。
寧泱泱仰頭,笑得有氣無力:“你不是那麼聰明嗎?你不是萬事萬物都掌控在你手裡嗎?那你猜猜看?哈哈哈哈哈哈……”
霍宵往後退了一步,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他快步出病房,打通謝名電話。
“四爺。”
“查肴肴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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