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三爺可以再想想,現在反悔也來得及。”
蘇清妤說的真誠,說完之後,就轉身帶著丫鬟上了馬車。
沈之修卻被蘇清妤的話說的怔住了神,她竟然是這麼想的?
可那日在書房的事,他並未放在心上。就算現在有人用他假死的事彈劾他,他也能全身而退。
文竹見沈之修臉色有些不好,像是失落,又像是帶著一點怒意。
他小心地上前問道:“三爺,還去蘇家麼?”
沈之修拇指輕輕摩挲了兩下手腕上的老檀木珠子,說道:“去,走吧。”
回府的路上,蘇清妤還在想著沈之修剛剛的神情,像是生氣了。
難道是因為她說的太直白了?所以沈三爺覺得沒麵子,才心生怒意?
但是剛才那兩句話,她必須說。
蘇清妤的馬車還沒等進府,就被蘇承鄴攔住的。
“父親這是怎麼了?有事?”蘇清妤下了馬車,就見蘇承鄴焦急地站在蘇家大門口,一臉愁容。
“你還有臉問我?我聽說你們賑災的時候吃死了人,是不是因為你的疏忽?”
“我警告你,若是這件事追究下來,蘇家不負任何責任。要殺要剮,都有你頂著。”
蘇清妤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堂堂三品大員,這麼半天還沒得到消息。可見蘇承鄴這官做的,是有多窩囊。
但凡他有點腦子,多打探打探。也能知道太子去了城外,緊接著就結案了。
這事不管怎麼扯,也扯不到蘇家頭上。
“父親,您知道太子今日出城了麼?”蘇清妤忽然問道。
蘇承鄴一愣,“太子出城了?我不知道啊。”
“那父親知道災民意外身亡這件事,沈三爺和刑部王尚書已經結案了麼?”蘇清妤又問道。
蘇承鄴更懵了,“結案了?怎麼說的?牽扯到我們家了麼?”
蘇清妤微微搖了搖頭,“父親把平日放在內宅的心思,多用在朝堂上,仕途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她敢確定,這兩件事如今已經傳遍了京城各大府邸了。可她這個爹,還隻顧著跟自己女兒劃清界限呢。
蘇承鄴被蘇清妤的話說的麵紅耳赤,哪怕她說的真誠,也是事實。可聽在他耳裡,依舊是諷刺意義十足。
“你……你怎麼說話呢?彆以為你現在管著家,我就不敢打你了。”
蘇承鄴這話說的有點沒底氣,也沒敢真的揚手。幾次在這個女兒手裡吃虧,讓他不自覺落了氣勢。
“蘇侯要打誰?”沈之修忽然走了過來。
蘇承鄴甚至沒看見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等到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從馬車上下來,往門口走了。
自從沈之修派人告訴他,讓他在門口等著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想,沈閣老找他什麼事。
剛才訓斥蘇清妤,也是被這件事嚇的。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沈之修是因為蘇清妤來的。一定是蘇清妤在這次賑災中,出了什麼紕漏,惹得沈閣老不快。
“沈閣老,我教訓家裡的孽女呢。這次災民中毒的事,她辦的不好的地方,沈閣老儘管罰就是了。不管您怎麼處置她,我蘇家都絕無二話。”
蘇清妤恍然驚覺,剛才那幾句話白說了,簡直是對牛彈琴。
沈之修也被蘇承鄴的話驚住了,神色莫名地看著他。
說出口的話,卻讓蘇承鄴冷汗直流。
沈之修也不解釋城外的事,開口說道:“我今日來,是想跟蘇侯說件事。我和蘇府大小姐的婚事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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