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老夫人隻看了一眼卷軸,臉色就變了。她拿起畫輕輕打開,果然跟她想的一樣。
三幅畫依次看了一遍,老夫人沉聲問道:“是誰準備的?”
“香冬。”
老夫人一怔,怎麼會是香冬?若是小丫鬟,還可能拿錯。香冬那麼穩妥的人,怎麼會犯這種錯?
蘇清妤歎了口氣,“香冬跟我說,這三幅畫都是二嫂選的。讓我從中定下一幅,明日給二小姐拿去,當做她去玄武侯府的禮物。”
“我開始還不知道這是公公在世時的真跡,還是庫房的小丫鬟告訴我的。”
“我這才知道,差點犯下大錯。”
老夫人氣得胸膛起伏,她不用想都知道,香冬這是故意的。
她拉著蘇清妤的手安慰道:“好孩子,是我疏忽了,沒告訴你這些事。”
“我看這樣吧,讓花嬤嬤跟你一段時間,協助你把這家業接下來。”
蘇清妤連忙說道:“這可使不得,花嬤嬤是母親身邊使喚慣的了。我那邊慢慢捋順就是了,哪裡就非要從母親這要人了。”
慶元居的人,她一個也不會用。身邊人多了,很多事就不好辦了。
老夫人對這個小兒媳格外的滿意,一方麵愛屋及烏,還有就是蘇清妤說話辦事,極為妥帖。不張揚,該辦的也都能辦好。
蘇清妤又說道:“兒媳聽說香冬是從慶元居出去的人,便想來問問母親,這人要怎麼處置?”
老夫人正沉吟的工夫,大夫人陳氏走了進來。
蘇清妤猜測,她是聽到風聲來的。
果然,陳氏進來就問,“怎麼香冬在外麵跪著呢?這是怎麼了?”
蘇清妤便又把剛才的事,跟陳氏說了一遍。
陳氏看了眼老夫人的神色,又抿了口茶,才開口。
“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香冬之前是跟著母親的,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
“既然三弟妹把人帶來了,不如就叫進來問問。”
蘇清妤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總要問清楚了才好。”
很快,香冬就被帶了進來,跪在了地上。
陳氏率先開口,“香冬,你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香冬跪在地上,先給老夫人磕了三個頭,“老夫人,您一定要給奴婢做主啊,奴婢冤枉。”
老夫人淡淡地開口,“先彆喊冤,你先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些被杖斃的下人,喊冤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聲大,不過就是求生的本能罷了。
若說老夫人心裡對香冬有五分信任,那對蘇清妤就是九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