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二小姐吩咐我來是什麼事,也不是你能問的。”
珍珠一下子愣住了,她真的壞了家裡的規矩麼?可她剛才那兩句話,也沒什麼失禮的地方吧?
再說這二小姐的丫鬟,怎麼一進來就頤指氣使的?
若是按照珍珠以往在蘇家的脾氣,此時已經發作了。但是這是在沈家,她生怕給自家夫人惹事,便轉頭下意識地看了蘇清妤一眼。
蘇清妤也聽清了冰琴的話。
不僅蘇清妤,這些管事也都聽清了。
蘇清妤冷聲說道:“這是哪來的丫頭,進西院來大放厥詞,以下犯上。”
“來人,給我就地打十板子。”
她正覺得香冬那事的力度終究差點,這冰琴就送上來了。
大房這是生怕她威望不夠,竟輪流給她送人過來。
冰琴聽蘇清妤說要打她十板子,嚇得一顆心頂到嗓子眼。
“三夫人,二小姐差我來問問,明日她去張家要帶的禮,定好了麼?”
蘇清妤眼神示意婆子動手,又冷聲說道:“你問話就給我好好問,再在西院陰陽怪氣,就不是十板子了。”
婆子們動手也利落,不等冰琴求饒,十板子就打下去了。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西院,從前伺候沈之修的那些小廝都不自覺斂了心神,心說這三夫人怎麼動手比三爺還狠。
站在廊下聽著訓話的管事們,此時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三夫人連二小姐的麵子都不給,更不會顧及她們了。看來,往後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蘇清妤又問青蓮,“以往小姐們出去參加花會,都送什麼?”
青蓮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三夫人的話,以往多是些簪子首飾,或者小姐們自己繡的帕子香囊之類的。”
蘇清妤點了點頭,轉頭吩咐春桃,“你和青蓮去挑根簪子,中規中矩就好。挑好之後,你親自給二小姐送去。”
“另外跟二小姐說一聲,她的下人尊卑不分。她若是不管教,我就隻能代為管教了。”
春桃福身應是,轉身和青蓮走了。
蘇清妤又吩咐管事們都退下,見冰琴的十板子也打完了,直接讓兩個婆子把人送回了沈瀅的院子。
這些事都處理完,蘇清妤長出了口氣。初戰告捷,心情也跟著鬆泛了不少。
“夫人要不要進去睡會兒?這一天鬨出這麼多事,該歇歇了。”翡翠在邊上勸道。
蘇清妤搖了搖頭,“我去小書房,給我上杯熱茶。”
沈家西院有兩個書房,大書房在西院的外院,小書房在正房的東次間。
這小書房從前是沈之修晚上處理事情的地方,這幾日倒是被蘇清妤占下了。
進了書房之後,蘇清妤把嫁妝冊子翻了出來。陪嫁的田產鋪子,還有些閒置的宅子,都得她自己打理。她打算把這事交代給那兩戶陪房,尤其是城外的田產,需要個穩妥人去打理。
拿嫁妝冊子的時候,書櫃上麵一隔忽然掉下來一個明黃色的布包。
布包掉在地上,散落開。
蘇清妤蹲下身子,先是看了眼掉在一邊的布,怎麼看著像是廟裡用的?
邊上還有一卷佛經,此時也散落開。
蘇清妤隻看一眼,就呆愣住了,
那不是她之前供奉在護國寺,給沈之修超度的《往生經》麼?
這種超度的經文,會供在佛前,等到佛家大的節日再做法事燒掉。
經文上有被泥沙沾染過的痕跡,中間有兩頁,還帶著血跡。
正愣神的工夫,身後又忽然傳來沈之修清越般的聲音。
“怎麼蹲在地上?身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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