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隻是來喝個喜酒,就敗壞了名聲失了身,沈大人怎麼說?”
端親王一想起剛才門口那婆子說的話,心裡便怒意翻滾。
剛剛他聽見周映雪的聲音,連忙穿了衣裳出來。嗬斥了周映雪幾句,讓她不得無禮。
他聽說裡麵是沈家二小姐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他哪裡知道沈家二小姐長什麼樣,隻以為這人是沈家派來伺候他的。
當時端親王第一反應就是心裡愧疚,打算正正經經給沈家賠罪,再正式提親。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隻能給足沈家顏麵,想辦法補救。
但是沒想到在外麵伺候的婆子,話裡話外就是讓他負責,生怕他跑了一般。還說她在這守著,是大夫人陳氏吩咐的。
幾句話說完,端親王心生狐疑,開始思量沈家是不是故意的?在一邊的周映雪又說了那兩個丫鬟的話,端親王至此坐實了心裡的猜測,沈家就是故意的。
他們這樣的人,生性多疑。這一會兒工夫,端親王已經想了很多種可能性。
最大的可能就是沈家想拿捏他,所以才沒去正經提親,而是用這樣的方式讓沈家小姐成為端親王妃。他心裡覺得虧欠沈家,以後沈家圖謀什麼就簡單了。
至於這是沈家的想法,還是沈家大房自作主張,他還沒有定論。
若是沈家大房的意思,那就是簡單的想攀附權貴。可若是沈家的意思,那就是沈之修另有深意了。事情便可大可小,甚至可能涉及朝堂和皇權。
沈之修聽端親王這麼說,神色也冷了下來。
哪怕是貴為親王,也不能在沈家內院胡鬨成這樣,還想倒打一耙。
“王爺這話說的有意思,王爺褲腰帶鬆了,還要下官解釋?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沈之修說話語調依舊平和,隻是眉目間透著明顯的冷意。
端親王說完才意識到是沈之修問的話,他並不想跟沈之修發生爭執。這事到底是沈家誰的主意還不好說,此時跟沈之修撕破臉實屬不智。
哪怕他貴為親王,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但是麵對沈之修這樣的權臣,也不能為所欲為。
“沈大人,本王說這話可不是信口開河。這裡麵到底怎麼回事,沈家自己清楚。沈大人若是不明白內情,不如問問兄嫂。”
端親王的語氣又緩和了幾分,算是給了沈之修幾分麵子。
在一邊的周映雪忍不住開口說道:“沈瀅那個賤人,彆以為睡了我父王就能嫁進王府。她想做我的嫡母,那是做夢。這樣的人,進王府做個賤妾,本郡主都要考慮考慮。”
端親王聽周映雪的話實在是不堪入耳,便嗬斥了句,“彆胡說,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又補了句,“彆人家的姑娘沒教養,你不能跟著學。”
周映雪哼了一聲,沒再繼續說,但是臉上透著不服氣。
陳氏聞言也心生怒意,她剛從裡麵出來。
好好的女兒,此時躺在床上,身上沒一塊好地方。她和沈瀅說了好幾句話,沈瀅都雙目無神,沒有回應。
陳氏心如刀絞,沒想到出來又聽到端親王和周映雪這番話。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你糟蹋了我女兒,不想著趕緊提親,竟然說這些侮辱人的話。”
端親王聞言冷聲回了句,“本王糟蹋人?人不是你們自己送來的麼?”
“本王還想問問沈夫人,送自己女兒到本王床上,是何居心。”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心底生根發芽。
端親王心裡認定沈家彆有用心,便不想娶沈瀅進門,尤其不能為正妃。誰知道真娶了,後麵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他這樣的身份,一點風險都不能冒。
陳氏氣得胸膛起伏,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人是她派人送進去的,可她送的是沈月,為什麼進去的沈瀅?
這事她甚至不敢讓家裡深究,真的查下來,發現她是想算計沈月,老夫人和沈家兄弟都不會饒了她。
女兒已經這樣了,她不能把自己再搭進去。
這麼一糾結,倒是更顯心虛。就連沈之衡都狐疑地看著陳氏,難道真是她為了搭上端親王府,不惜把女兒送進來?
“王爺,事情已經這樣了,總得說個解決辦法吧。”
沈之修看向端親王,開口說道。
端親王想了想,“要麼抬進府做妾,要麼沈家就給我個交代,為什麼進來的是二小姐?”
“人是你們送進來的,最後我落得一身的不是。這個罪名,本王背不起。”
“沈大人身為內閣次輔,若是查不明白這點事,我可以找刑部王尚書來查查。”
端親王一口咬定,要麼沈家徹查,要麼隻能做妾。
沈之修負手而立,也在思量這裡麵的事。沈瀅進了端親王的屋子,肯定是有內情的。是大房故意攀附,還是彆人陷害沈瀅?
徹查可以,但是有些事卻不能對外說。
一時間,眾人各懷心思,僵持在了這。
蘇清妤不動聲色走到陳氏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番話。
陳氏聽得臉色大變,咬著牙瞪了蘇清妤一眼。又不得不承認,蘇清妤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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