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笑著點頭,“好,明日一定把這賬目算好。”
這一趟陳家之行,夠沈昭喝一壺的了。
回到沈家的時候,已經是夜半子時了。
蘇清妤打了個哈欠,下了馬車,就見花嬤嬤在一邊站著。
“三爺,三夫人,老夫人差我來守著,想問問大夫人怎麼樣了。”
沈之修無奈一笑,“母親性子也太急了,我本想著明日一早去和她說。母親還沒睡吧?我跟你去一趟慶元居。”
花嬤嬤忙道:“三爺快早些歇息吧,跟老奴說個大概情形就是了。老夫人怕折騰您,才讓老奴守在這的。”
沈之修便不再堅持,“那麻煩嬤嬤跟母親說一聲,大嫂就是怒急攻心,肝氣鬱結了。讓母親彆惦記,早點睡。”
花嬤嬤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蘇清妤想了想,轉頭低聲對珍珠說道:“你悄悄跟上花嬤嬤,問問今日那藥是不是喂進去了?裡麵還有彆的變故沒有。”
今日的事,她總覺得蹊蹺。她買的藥,應該不會藥效這麼好。這中間,是否有她不知道的事呢?
珍珠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在花嬤嬤出了西院後,才在花園邊把人叫住。
“嬤嬤,夫人讓我問您,今日的血燕給大夫人吃了麼?”
即便是四下無人,珍珠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直白。
花嬤嬤停下腳步,笑著答道:“已經給大夫人吃了,都是按照夫人吩咐辦的。”
珍珠又問,“送大夫人去莊子上,沒出什麼岔頭吧?”
花嬤嬤搖了搖頭,“一切都順利,請三夫人放心,我這邊都是按吩咐辦的。”
珍珠心領神會,和花嬤嬤分開後便轉身回了西院。卻絲毫沒發現,在她身後一道黑衣人影也跟著進了西院。
花嬤嬤回到慶元居之後,先進了內室。老夫人正盤膝坐在床上,手裡的珠串撚的飛快。
聽見聲音後睜開眼,手裡的動作卻沒停。
“之修和清妤回來了?”
花嬤嬤回道:“三爺和三夫人回來了,三爺說,大夫人就是怒急攻心,肝氣鬱結了,請老夫人放心。”
“三爺惦記您,非要跟著來。老奴知道您的心思,便攔住了。”
花嬤嬤一邊說,一邊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幫老夫人捏起了小腿肚子。
老夫人年紀大了,稍微涼一點,腿肚子就抽筋般的疼。大夫開了不少藥也不見好,花嬤嬤這麼揉著,倒是好長時間不疼了。
老夫人讚許地看了花嬤嬤一眼,“這大半夜的,還折騰什麼。”
又說道:“今日臨走之前,我讓你給陳平惠端過去的參湯,她都喝了吧?”
花嬤嬤神思一動,“都喝了,老奴看著她喝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那就好,明日開始,抓緊給月兒物色婚事。至於這些小輩的仕途……誰家不死人?當年老太爺去世,之修守孝,也沒耽擱一路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