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順慈見蘇清妤不明所以,便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大姐姐不知道,她半個多月前小產了,聽說和趙世子的妾室有關。”
“你剛剛說她躺著讓人伺候,估計是捅著她肺管子了。”
蘇清妤冷笑一聲,“又不是我讓她小產的,可她還沒出月子,回來乾什麼?”
姐妹倆一邊往鬆鶴堂裡麵走,蘇順慈一邊解釋。
“昨日她就回來了,給二嬸送了不少好東西,對顧家的幾人也是熱情周到。”
“誰知道她怎麼想的,想是覺得無依無靠,要拉攏下和娘家的關係?”
畢竟上次因為蘇承衍的事,二房和老夫人對她多有怨怪。這次回來送了點東西,眾人的態度也好多了。
眼看著前麵就是鬆鶴堂正堂了,蘇清妤又問道:“顧家都誰來了?”
“兩位表嬸都來了,還有顧家三小姐顧錦瀾,二少爺顧錦鬆。”
蘇順慈說的表嬸,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媳婦。和之前在蘇家的表姑太太顧若雲,是嫡親的姑嫂關係。
“我看這位顧家表姐,像是來相看親事的,咱們祖母對這事熱衷的很。”
蘇順慈這句話說完,也到了廳堂門口了,能聽見裡麵的說笑聲。姐妹倆都不再開口,款步走了進去。
蘇清妤進門後,先上前給祖母請安,又給幾位長輩見禮。
屋內老夫人在主位坐著,三夫人海氏在老夫人身邊端茶倒水。老夫人下首位置,還坐著兩位婦人,一位年輕公子。
海氏在老夫人眼神示意下,上前引薦,“清妤,這位是你三表嬸,這邊的是你四表嬸,這位你要叫聲表哥。”
蘇清妤給兩位嬸嬸行了禮,就坐到了一邊,還把在邊上的海氏也拉到了身邊坐下。
“三嬸坐下說話,這些粗活有下人呢。知道您是心疼祖母,但您這麼忙著,祖母也心疼您。”
“祖母您說呢?我三嬸怎麼說也是官眷,若是這一幕傳出去,人還說顧家猖狂呢。上門賀壽,竟讓正四品禦史夫人伺候。”
蘇清妤知道,三嬸是怕影響了三叔的仕途,所以一再忍讓。畢竟一個“孝”字,有時候確實能壓死人。但是祖母也太過分了,就算要抬舉娘家人,也沒有當眾折辱三嬸的道理。
海氏眼眶發熱,感激地看了眼蘇清妤。
老夫人訕笑了一聲,“你說的是,你三嬸孝順,我們便沒想那麼多。”
顧家三夫人圓臉小眼睛,乍一看麵善好相處,實則是眾所周知的悍婦。
她笑著對老夫人說道:“這就是咱們家的大小姐吧?聽說嫁到沈家了,真是潑天的富貴命。”
蘇清妤客氣地點頭,“三表嬸說笑了。”
顧三夫人眼睛一轉,忽然開口說道。
“我聽說沈家二房嫡子還未婚配,大小姐能不能給說個媒。你錦瀾表妹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若是能嫁到沈家,你們表姐妹也有個照應不是。”
蘇清妤差點被顧家這位三夫人逗笑了,以顧家的門第,就是踩著梯子也夠不到沈家。
顧家再往前三輩,還有能入朝為官的人。近三代,卻隻能守著祖產過日子。
眼前這位顧家少爺顧錦鬆就是這輩唯一的讀書人,仗著顧家是坪洲豪紳,欺男霸女。偏老夫人疼的跟什麼似的,指望著這個侄孫出人頭地。
這樣的人家,竟然還妄想攀附沈家,也是真敢想。
蘇清妤剛要開口,就聽坐在邊上的蘇順慈笑了一聲。
“三表嬸真會說笑,沈家二房嫡子,那是郡主都娶得的。您在京裡找人提親,都沒有媒婆敢接這活,怕被沈家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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