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昝應了聲“是”,又沉聲說道:“當年戰王忽然卷土重來,還是善郡王立下大功,斬殺戰王。”
“若是重查當年之事,臣可能要去叨擾善郡王,問問當年的細節。”
宣德帝擺手說道:“此事忠義侯查辦,善郡王協同。”
“景川,若是忠義侯有什麼需要你配合的,你要儘力幫他。”
李景川此時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站起身回話,“是,臣遵旨。”
坐在邊上的永嘉公主一雙手放在桌案下,已經攥成了拳頭。指甲摳到了手心的肉裡,尤未覺得疼。
這件事宣德帝並未再多說,令歌舞繼續,大殿之上再次恢複熱鬨的景象。
李景川坐下後,轉身給永嘉公主倒了酒,然後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雲州的身世……要不要對皇上和盤托出?”
他語氣裡透著心虛,他和永嘉公主是少時的情誼,從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隻有那一件,讓他愧疚到現在。
永嘉公主搖搖頭,眸子裡的狠意一閃而逝。
“先不說,什麼都彆和皇兄說。”
李景川雖有些不讚同,但還是點了點頭。
坐在不遠處的蘇清妤看似在跟沈之修說話,實際上眼角的餘光一直瞄著永嘉公主和李景川。
看清兩人的神色,也更印證了心裡的猜測。
但是她和沈之修誰都沒提起這事,更沒提起李雲州。兩人欣賞著歌舞,點評著桌案上的菜肴。
偶爾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情緒,但是也都沒說什麼。
蘇清妤知道,此刻不是說這事的時候,一點端倪都不能露。哪怕她滿心疑惑,也隻能強壓情緒。
表麵上神色輕鬆,心裡卻又控製不住琢磨。
難道當年抱走哥哥的是永寧公主?那為何彆院無一活口,哥哥卻還活著。
還有永寧公主,既然在彆院養了哥哥五年,怎麼皇上卻一點不知情?
她迫不及待想問問沈之修,當年永寧公主到底是怎麼死了,在那之前又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想問清楚,隻能等到宮宴結束。而她和蘇香菱之間的周旋,則還沒開始。
她斂住心神,不再想李雲州的事。一門心思準備好,應對蘇香菱。
又過了半個時辰,酒宴終於結束了,眾人要移步到禦花園賞花燈。
蘇清妤和宋婉婉走在一處,沈之修則陪著謝三太爺。
沈之修知道後麵蘇清妤要麵對什麼,所以關切地看了她好幾眼,顯然不放心。
按照沈之修的意思,直接把蘇香菱綁了審問,讓周先生看著就是了。他不願意蘇清妤涉險,尤其還是在宮裡。即便他都安排好了,也會出現不可控製的變數。
但是蘇清妤當即拒絕了他的提議,先不說蘇香菱的身份,不是那麼好綁的。就算真把人綁了,也審問出來事情的經過,周先生知道了真相之後怎麼辦?難道讓周先生在沈家地牢,殺了當朝太子側妃?
一個蘇香菱,還不值當把沈家牽扯進去。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今日在宮裡了結這事。蘇香菱就算要死,也要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最好的結果,就是她和周先生一滴血不沾,送蘇香菱上路。
蘇清妤一邊和宋婉婉說話,一邊在心裡推算著後麵的事。至於具體要怎麼做,隻能等蘇香菱出手,再見招拆招。
好在沒讓她失望,快到禦花園的時候,終於有宮女攔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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