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批棉花的本錢,是林晚音和蘇清妤出的。所以蘇順慈想好了,大頭都給母親和大姐姐,她隻拿個零頭的辛苦銀子。
蘇清妤聽說林無塵要給她分銀子,便笑道:“要他的銀子,那我多不好意思。”
轉而又說道:“哪天讓他帶著咱們倆去梵金樓,給咱們打兩套頭麵。”
蘇順慈失笑不已,又跟蘇清妤簡單說了說賬目。
蘇清妤也沒問蘇順慈怎麼分,直接說道:“你把本錢給我和母親還回來,剩下賺的銀子,咱們三個平分。”
蘇順慈忙道:“那怎麼行?我就出個力氣,又沒怎麼出本錢。”
就連那些棉布,都是大姐姐給的銀子。這次賺的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她怎麼能拿那麼多。
蘇清妤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也不跟她掰扯,直接一錘定音。
“就按照我說的辦,怎麼?長大了就不聽大姐姐的了?”
阿慈有多努力,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些銀子,都是她應得的。再說她還沒成親,多點銀子傍身總沒壞處。
蘇清妤怕她多想,又安慰道:“你就按照我說的分,母親也不會有意見的。”
蘇順慈心口泛起一股暖意,她何其有幸,能有母親和大姐姐的疼寵。
今日蘇家下人都麵色凝重,走路悄無聲息,說笑就更不敢了。
一大早,二小姐的死訊就傳回了府。這時候說話打鬨,就是觸主子的黴頭。
路上遇到管家蘇忠,蘇清妤把人叫住,問道:“忠叔,府裡已經知道二妹妹的事了吧?祖母怎麼樣?”
蘇忠上前行了禮,“給大小姐,四小姐請安,老夫人早起得了消息後,早飯用的比往日少些。不過瞧著精神頭還好,此刻正等著兩位小姐呢。”
蘇清妤又問道:“二叔二嬸怎麼樣?”
蘇忠搖搖頭,“綺霞院那邊不大好,二夫人哭的暈過去兩次,此刻二老爺守著呢。”
幾日的功夫,二房一子流放,一女身死。而蘇家,卻連祭拜都不敢,生怕犯了皇上和太子的忌諱。
蘇清妤又問現在都誰在鬆鶴堂,蘇忠說侯爺在。
蘇忠退下後,蘇順慈撇撇嘴,“祖母還真是……人都沒了,也沒耽擱她吃飯。”
蘇清妤淡笑一聲,“咱們這位祖母啊,隻惦記她自己,不惦記任何人。”
彆說是親孫女,就是家裡養個狗死了,都要傷心幾天。可她們家這位祖母,卻看不出一點傷心,不然也不會這一大早就喊她們姊妹回府。
有些人可能就是生性涼薄,心就像石頭做的,怎麼都捂不熱。
兩人說著閒話,並肩進了鬆鶴堂。
進門的時候,老夫人在宴息室的臨窗大炕上靠著,蘇承鄴坐在邊上的錦杌上,正給老夫人剝著蜜桔。
蘇清妤和蘇順慈走了進去,給祖母和父親行了禮。
老夫人抬起頭看向兩人,微微皺起眉頭。
“家裡剛沒了姊妹,你們兩個就穿的這麼華貴,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知道你們富貴,可也不用如此顯擺。”
蘇清妤神色莫名,看了一眼炕桌上的參湯,剛剛喝過的藥碗,一邊的蜜餞,還有父親手裡的蜜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