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蘇清妤問道。
秋月上前行禮,又簡單說了事情的經過。
和蘇清妤猜測的差不多,沈逞去爬了寒水院的牆,還給李朝雲糊了一臉的馬糞。又致使李朝雲摔倒,怒急攻心,胎像不穩。
蘇清妤心裡失笑,李朝雲這樣的天之驕女,怕是做夢也沒想到有一日會被糊一臉馬糞。
沈逞若是沒當眾被抓,這還真是個好消息。
一邊的香冬已經嚇的臉色蒼白,“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郡主怎麼樣?”
蘇清妤看了眼香冬,即便麵對沈之衡的強迫,也能步步為營毫不手軟的香夫人,此刻因為這個繼子慌亂驚恐。怪不得五少爺替她出氣,她也真是拿這孩子當親生的對待。
秋月回道:“郡主暫時沒事,但是要好生養著。大夫給開了藥,寒水院的人正熬藥呢。”
說到這,秋月看了眼香冬,又道:“老夫人剛剛去了,郡主好一通哭訴,老夫人罰了五少爺在院子裡先跪著。”
香冬聞言神色更加慌張,“我得去跟老夫人陳述事實,這不是五少爺的錯。”
蘇清妤拉住欲加快腳步的香冬,“你要怎麼說?跟老夫人說,郡主意圖害你,五少爺是給你報仇?”
香冬怔愣了片刻,也明白了蘇清妤的意思。沒有真憑實據,隻憑一個孩子的一麵之言,怎麼可能給皇室郡主定罪?
沒準還要被李朝雲反咬一口,說她得罪了人,差點給府裡招禍。
兩人放慢了腳步,香冬低聲問蘇清妤,“那三夫人說,我該怎麼辦?”
蘇清妤淡然地說道:“按照規矩辦,進門先請罪。”
香冬麵露不解,“請罪?我這一請罪,不就做實逞兒的罪名了麼?”
“不行,我不能把孩子推出去。他既然叫我一聲娘親,我就得護住他。”
蘇清妤搖頭說道:“請罪就是為了護住他,老夫人再怎麼生氣,也不會真的對親孫子下死手。這事鬨到最後,頂多就是五少爺受點小罰。”
“我們這樣的人家,哪有不受罰的?受罰都是小事,要緊的是怎麼謀算後麵的事。”
“若是郡主借此機會,把大房的產業都捏在了手裡,你和孩子以後才真的是沒好日子過。”
站在老夫人的立場,九歲的孫子犯了錯,這都是人之常情。這裡麵最重要的是香冬的態度,還有沈逞為何要這麼做。
香冬似懂非懂,“那我進門之後,要怎麼說?”
她從前在慶元居做大丫鬟,後來又做到庫房的管事。要說身為下人怎麼回話,怎麼理事,香冬心裡都門清。但是她現在的身份變了,又憂心沈逞,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應對才好。
蘇清妤知道她是當局者迷,輕聲說道:“其實跟你從前給老夫人回話一樣,該是自己的責任,彆推脫,更彆找理由。”
“就像今日這事,你進門就先跪在老夫人身前,說自己沒管教好孩子。”
“然後你再問問沈逞具體的事,再替沈逞請罪,請罪的時候你這麼說……”
蘇清妤低聲對香冬說了幾句話,香冬一一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