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成你爹，他怕是頭一天就要跟人家同歸於儘，你倒是比他聰明點。”如顧回輕笑。
晏清僵了一下，抬頭看如顧回“大人……我父親也沒這麼莽吧，就是嘴毒了點。”
“我說的是你爹，不是你父親。”如顧回好心情地把一瓶藥丟給了他。
晏清……
但他還是小聲辯駁“可是，我爹爹脾氣很好的，可溫柔了。”
如顧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太子，忍不住嗤笑出聲“也不知道當年那個和子煜打了三天的人是誰。”
晏清……
“你是不是不知道以前你爹把你父親摁地上錘？”如顧回又問。
晏清依然答不上來。
“你叫什麼？”如顧回終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了。
“我叫邵尋。”終於能夠擁有姓名的邵尋抬起了頭，“不過在這裡，我叫南宮千問。”
如顧回點頭“下回，你早點來找我，多大點事兒啊。”
邵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小聲道“那個……大人……我其實認不出您來著。”
如顧回……
真是個傻孩子。
“還能化形嗎？”如顧回戳了戳他的臉。
邵尋尬在原地“和世界意誌一戰，我傷得不輕，怕是要養個十天半月才能恢複。”
“怎麼說，皇後娘娘還願意要他不？”如顧回替這個隻敢偷瞄的家夥問出了他的心裡話。
皇後娘娘此時還有些恍惚。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子想開口，卻被如顧回抓住了手腕“太子殿下，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吧。”
“國師大人覺得，我不該插手？”太子皺眉，還想說什麼，可是從剛才了解到的內容……
那邊的皇後娘娘已經蹲下了身，試探性地去碰觸邵尋的臉。
說實話，晏清是有點嚇人的，畢竟三隻角，三隻眼睛，但想到這是自己的枕邊人，似乎就多了勇氣。
邵尋乖乖地仰起頭任她撫摸，隻覺得這二十年間被世界意誌折磨到崩潰的靈魂似乎也有了依托。
如顧回打了個響指，一旁圍觀的宮女和太監都失了魂一樣站起身，走出了鳳寧宮。
在此之後，他們不會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
皇後柔聲問“這些年的苛待，可是出自本心？”
邵尋連忙搖頭“不是的！我……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所以一開始我沒有感覺錯，你當時是真的在舍不得對嗎？”皇後有些傷感。
當年，她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君突然就變了。
但是在改變的最初，她是看到了邵尋眼中的掙紮與不舍的，隻是後來就來不及了。
曆劫者是不會有記憶的，所以才被世界意誌趁虛而入。
邵尋的聲音都在顫抖“我沒碰她的，我不臟的，清清……”
所以，可不可以彆不要我。
“十七年前那一夜呢？”皇後的聲音也在哽咽。
十七年前的那個晚上，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因為在那一夜，邵尋不顧她的抗拒，強行與她行魚水之歡。
也就在那一夜，她有了身孕，也就是如今的二皇子。
說起那一夜，邵尋的靈魂都震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