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皇被押送進帝都的那天,是個豔陽天。
漠北王對於皇權的更替不感興趣,他隻是遵循聖旨,把人俘虜帶回來。
至於之後就不是他需要管的了。
帝元豐走出勤政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朝他揮手的二愣子。
“喲,五哥。”帝元齊笑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好久不見嗷。”
帝元豐很想說自己不認識這個二愣子,但畢竟是自家弟弟。
所以帝元豐露出了假笑“好久不見了呀。”
帝元齊才懶得管帝元豐開不開心,上前攬住帝元豐的肩膀,哈哈笑著“走走走,咱喝酒去。”
帝元豐半推半就地被拽走了,算了算了,自家弟弟自己寵。
“看起來五皇伯和皇叔的感情很好啊。”蕭翊有些羨慕這樣的兄弟情。
他的那些兄弟甚至都認不出他。
“嗯,他們倆的個性比較像,加上母親都出身撫遠侯府,所以自小就很親厚。”如顧回解釋了一句,就推著人進了勤政殿。
“皇姐,姐夫。”已經成了皇帝的帝洲還是朝兩人見禮。
如顧回和蕭翊回禮“陛下。”
北疆皇看著坐在輪椅上,被帝國皇帝稱為“姐夫”的人,眼睛微微睜大。
若是之前,他肯定是認不出這個兒子的,但是當初把蕭翊送來為質的時候他是見過的。
雖然隻見了那一麵,但他實在太像已故的老友,讓他心尖一顫。
這人不是來當質子的嗎?
北疆被破時,他還惡劣地想過,至少這個孩子也活不了,可他怎麼就……
“皇姐,我還有些不懂的事情,您可以教教我嗎?”帝洲問。
如顧回點點頭,把帝緋夢留給了蕭翊,就和帝洲一起去了後殿。
帝緋夢推著蕭翊來到了北疆皇——現在是階下囚蕭滕了——麵前。
“蕭滕。”蕭翊甚至沒叫他父皇,“好久不見。”
和兄弟倆的重逢是同樣的話,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嗬,沒想到你來到這裡反而享福了啊,真是長了一張好臉。”蕭滕冷笑。
蕭翊微微眯眼“我長得像誰嗎?”
那天,他和這位父親十多年裡第一次見麵時,他敏銳地捕捉到了蕭滕眼中的震驚,以及深藏的惶恐。
蕭滕一頓。
“是某個你並不喜歡的人?”蕭翊又說,“可我長得並不像我記憶中的母親,所以我像誰?”
蕭滕突然笑起來,並且越笑越大聲“當然是像你那個早死的老爹啊!”
蕭翊皺眉。
聽這話的意思,他的父親不是蕭滕。
可是蕭滕顯然沒有為他解惑的意思,隻是盯著蕭翊“你不如說說,特意來見我這一麵是想做什麼?”
蕭翊輕笑一聲“本來想痛打落水狗,不過現在看來有點臟我的手。”
蕭滕暗暗咬牙。
“緋夢。”
“在。”
“我們去找小小。”
帝緋夢沒再說話,直接用行動作為了回答,推著蕭翊去了後殿。
“蕭翊!”蕭滕剛吼一聲,就被身後的護龍衛掐住脖子,按在了地上,再也發不出聲音。
帝緋夢腳步都沒停一下,轉身進了後殿。
後殿之中,如顧回和帝洲正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