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富貴險中求(2)_我不是山匪,但你可以來抓我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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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富貴險中求(2)(1 / 1)

原本花辭鶴在自己迎娶了賀氏之後,很快能寄望於由女兒的婚姻完成第二次家世的變遷,但沒想到準女婿的母親娘家,牽扯進了一樁大案中。

“八月鄉試的時候,河東道一共有七十六人中舉,路州獨占五經魁首中的兩名,可說是河東道近年來的才子之鄉。”謝觀南自己沒參加過考試,但談起才子總是一臉向往的模樣,“可是重陽放榜之後,突然有個考生在貢院門口貼上了一張血書後,投河自儘了。”

古來讀書人最是意氣重,這位自儘的考生,在血書中放言,自己本該是鄉試第二名的“亞元”,但被人頂替了名額,他苦讀寒窗十數載,不甘受到這樣的屈辱,所以以死明誌。

“重陽至今又是一個多月了,如果是鄉試舞弊,這事早就該傳到京中了。”季熠覺得怪異,讀書人的事從來不是小事,何況還鬨出了人命,怎地一個月過去都沒什麼動靜。

“因為事情在當時就被壓下來了唄。”謝觀南繼續說,“原本考生投河後確實引發了一些騷動,但沒隔幾日,路州州府衙門就出了公示,說經查這位考生因濫賭成性欠下高利貸,償還不起且被惡意追債的潑皮騷擾,最後萌生了死意,又怕汙了自己的家門,才在貢院鬨這麼一出。”

比起因為欠債而自尋短見,那為了功名不堪受辱自儘肯定是更體麵的,聽起來還算合理,所以當時州府這樣定案了之後,確實也平息了百姓輿論。

“那個考生應該是寒門士子,家中也沒有什麼親眷吧?”季熠趁謝觀南說累了喝茶時這麼問。

謝觀南果然露出了個笑臉來,跟季熠說話就是這點好,他實在聰明。

死了的士子家裡隻有一個寡母,家境也十分貧寒,他確實素有才名,但實在窮苦,交際並不廣闊,友人很少。又因為衙門定案時,拿出了有他筆跡的欠條,債主、保人和借據均在,證人證據完整,不由得人不信,所以他死後,也沒有什麼人再提及他的事情。

“那麼現在是有人要替他翻案?”事情能從路州傳到這邊,在各州府衙門中流傳,必定是又有了新的情況,這點並不難猜,季熠覺得古怪的是,這件事居然傳得這麼隱秘低調,就好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掌覆蓋著似的。

“那考生一不是士族出身,二沒有雄厚家財,原本這事可能真的就此了結了,但他死後半個月,他的老師直接告到了路州刺史那邊,說州府衙門錯判那考生,濫賭欠債等等純屬子虛烏有,而考生血書泣告的自己亞元被人頂替才是事情的真相。”

死了一個考生如果能說是意外,但死了的人還被冤枉背負了汙名,事情的性質就變了,尤其在明年春考皇帝預備改製的這個當口,路州的官員還能炮製出這麼一件案子,那就離掀起軒然大波不遠了。

“那個花家用足了心思攀上的高門,跟這案子關係多深?”季熠差不多已經知道了這件案子的份量,隻是不知能牽連多廣。

“死了的考生所說他被頂替的‘亞元’之名,現在落在一個叫鄭九安的士族子弟身上,這個鄭氏就是花家準女婿聶郎君母親的娘家。”謝觀南一口氣說完,自己都覺得嘴快麻了,“你們這些門閥士族,可真是盤根錯節,簡直太能繞了。”

一般人可能會覺得,這都拐了多少彎了,就算鄭九安在那個案子中確有嫌疑,怎麼也帶累不到族親,更牽連不上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還沒過門的花家小娘子,但事實上身在局中的花辭鶴卻早早嗅到了其中的危險氣味。

“嗯,會有關係的。”季熠見謝觀南不以為意,點了點頭又確認重複了一遍,“花辭鶴不算沒腦子,他能攀上賀氏甚至聶氏,本身中間應該就往那兩家輸送了不少錢財,有沒有輸送到更高位的人手中姑且不說,他與賀氏、聶氏現在的關係也在四門親家中,這是跑不掉的。”

當你往上疏通關係,你有求於人的時候,你是攀附的下位者,也是權力的得益者,但當上層的關係出現了問題,從上而下轟塌的時候,你也不要妄想能全身而退。所以現在花家最關注的就是鄭九安在這個案子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又究竟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所以你說,人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強求自己雙手夠不到的東西?花家自己做點買賣,富甲一方也不是夢,為什麼要去追求一個‘貴’字?”謝觀南不禁唏噓,“他們要是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聯姻,不至於會出這樣的麻煩事吧?”

季熠一時不知道怎樣去評價謝觀南的這種想法,按他自己來說,他是頂頂讚成這種思維的,因為謝觀南說的,差不多就是他現在的選擇,但如果按眼前他們談的這件案子來說,可能花辭鶴那樣的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得到所謂“成功”的人。

“富貴險中求吧。”季熠其實也隻能聯想到這個了,畢竟他的出身沒辦法讓他以自下而上的視角去看待士族,但他多少能猜到追求這些的人在想什麼,“世人以為商人重利就不貪圖名,其實大謬,商人如果不重視名譽根本做不大生意。”

這點謝觀南就很有發言權了“那自然,唯利是圖能賺到一時的錢財,但誠信為本才能長長久久。”

“但是商人有商人的局限,當一個人能輕易以小本逐到大利的時候,他就會想要更大的利益,而當獲取更大利益的過程中出現了他不具備的條件,他是選擇保守地維持現狀還是突破封鎖條件去爭取呢?這就看人了。”

以花辭鶴為例,他做生意,今年賺一萬,明年賺一萬二,但如果有一個一年賺十萬,幾十萬的機會放在他眼前,他會經得住誘惑不去冒這個險嗎?尤其最開始所冒的險,不過是聯姻這種程度的事。

“確實這事還是看人,花辭鶴與我阿娘都是商人,走的路就完全不同。”按成功與否的標準來說,可能花辭鶴是比謝觀南的母親厲害得多的商人,但謝家沒有想著去高攀士族,反而也落了個太平安穩。

當然謝觀南這番話聽在季熠耳朵裡又是另外一個意思了,立刻表達了被嫌棄且受到了嚴重的心靈創傷,一定要人哄才會好的那種,討來了混合著笑罵的一頓親親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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