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影默相顧,染霜靜佇不語,周身習習涼涼地氣息穿過她綿軟偎來的體溫,凝成她半闔眉目間幾許歡顏。
久久。
叮嗡——
他身後的盛蓮盤蔓落地柵架,被他不自覺朝後趔的一步撞倒在牆角。他慌伸手去扶,可剛伸出手地手就被墓幺幺一把扣住了手腕,朝前又『逼』近兩步,將他抵在了牆角。
砰——
那柵架應聲而倒。
他再次後退一步,直到觸及冷硬的牆麵。
“逃什麼?”
墓幺幺又朝前『逼』近了幾分,於是他迫不得已地繃緊了身體,高仰下頜避開她的視線。
見他這般反應,她反而笑顏更悅,於他胸前的手指不老實地一路下滑,他果然更加緊張,緊緊地貼在了牆上。
“……唔。”自他喉裡湧出有些哽的顫音。
可是墓幺幺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更加過分,朝前緩緩傾身,察他身體瞬間僵硬,右腿得空直艮他兩腿之間,將他徹底堵得無路可退。
“扇……”染霜梗僵地試圖朝旁邊躲開,可話音還沒完,她右腿猛然一抬。
於是他未喊出的字眼一下卡在了喉嚨深處,連同整個身體一起,僵死無屍。
“再讓我聽見那兩個字,下次出現在這的就不是我的腿了。”她唇掠過他的頸窩,宛如秋日裡蘆葦絮絮。“我不是了——讓你把衣服脫了。”
“……”他半無話,還不等他開口,啪一聲,臉上一涼,麵具就掉在霖上。
“怎麼,我的話不聽了?”墓幺幺仰起臉來。
他還是固執地高仰著下頜,雋致的線條自他胸前微『露』的鎖骨一路爬升,勾出唇跡如蘭芷,描出他雋頰淺緋如櫻韶,可仍然讓人覺得孤冷而無可棲身的。
她歎了口氣,伸出手來按住他胸口,直起了身子。“也罷,是我自己想多了,我以為但凡我讓你做的,你絕對都會做。”
……
久久。
他從牆上離開直起身子,垂下眼睛,仍是一聲不吭,手緩緩地落在了衣襟上。
緊縐高襟的領口,有兩顆並不是很複雜地盤扣。可不知是手有些顫還是薄汗,兩顆扣子,啪啪解開時,凸潤的鎖骨下,可見瑩潤地濕氣。
墓幺幺眉眼彎彎,反而是朝後退了兩步不再『逼』他身前,乾脆地拉開椅子坐下,手倚在桌上望他。
……
窣窣聲愈烈,他已是褪去了上衫,『露』出精赤的上身。
“身材果然不錯,肌肉勻稱。”她倒是是個合格的看客,可不管自己適時出好的稱讚,卻讓他剛剛將上衣褪到手臂上還未來得及完全脫下的動作戛然停住。
“繼續。”
……
他垂下臉去,手放在腰帶上半也沒有動作。
“害羞了?”墓幺幺輕描淡寫地道,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既然如此,那算了。”
染霜瞬間如釋重負,隔了這麼遠,墓幺幺都聽見他長長喘出的一口氣來。
她解開內室珠簾的抽繩,滾玉的魚珠嘩啦啦相互撞起一片叮咚聲,將她的笑意瀲灩成一片五顏六『色』的珠光。
“那就去床上脫好了。”
剛才的如釋重負瞬間凝聚成一片錯愕的黑影,將他再次拽入困『惑』怔然的泥沼。
“不行,我,我不能,你還……”
“看來我的話你果然不聽了。”她微蹙眉,眸光微閃,泫然欲泣。
……
終於,染霜赤著身子僵硬地端坐在床邊,垂眼望著地上。高束地黑發此刻也因為浸透了汗水而垂落散『亂』在身後,將他分外潤朗的膚『色』襯托地好似水墨裡的長河。可他臉『色』,卻是有些蒼白的。不正常的紅暈在臉頰上暈染開,走近了看,還能看見其上的睫『毛扇子一樣又卷又翹,微微晃著。他緊緊咬著唇,有著分明弧度的唇被他咬出一排排細白的牙齦。他的胸口在不停地顫抖,精赤的肌肉線條宛如雕塑模特一樣棱角凹凸。那線條不停地朝下勾著,直到一條單薄的絲被遮去了人魚線的多半。
“先前你以一敵四,麵對四個修為碾壓你的敵人,也沒見你有出過汗。”她斜倚於桌上,語調慵懶而散漫,眸光如絲。“我雖然沒有傾國絕『色』,倒也不至於可怕成這樣,讓你連抬眼看我一眼都不敢吧?”
“不是。”他倒是總算出言澄清了,雖然還是冷漠而壓抑地,但是好歹比平時的語調裡多了絲絲的迫牽
墓幺幺手指輕輕在半空裡懸『蕩』著,抬起腿來,赤白的足尖晃『蕩』了兩下,竟是一下點在了他旁邊的絲被之上。
他身體瞬間繃緊成了一條直線。
她足尖隔著薄薄的絲被滑過他腿上,晃晃定住,一如她微抬起眸,定在他身上的柔暖目光。
“染霜啊……”
她的聲音,好似歎息。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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