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主,聽了嗎,最近有七個家族被滅門了。”幾日不見,狐玉琅好像有些神『色』萎靡的樣子。
“然後?”麵『色』有些蒼白緊緊閉著眼睛調息的白韞玉此時的態度,比之前還要陰冷,還要森鶩。
“都是些家族,倒也無需掛齒。”狐玉琅靜靜地看著他,銀瞳裡依然是那麼的溫和。“嗯,都是前些日子剛歸順藺門主的家族。來也奇怪,那陳家被一把火燒了精光,那火倒是獨特——世間難有,隻有火係的帝靈,才能把那整撞房子燒穿霖下數米之深。”
白韞玉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狐玉琅倒是不急,徐徐緩緩地著“更奇特的是,那種帝靈之火的燒灼之下,倒是存留了一塊手帕。那手帕的材質,是冰鮫絲,雖有防火之效,但是絕對不會那般防火——知道為何嗎?因為那手帕,是聖帝賜的,上麵有聖帝的符文。”
白韞玉聲音依然嘶啞而冷漠。“這件事情和你一大早跑到我這裡打擾我入定,好像沒有任何必然聯係。”
狐玉琅微微一笑,繼續道“白少主聽我慢慢完。這個手帕,那是此次青藤試獎品防禦靈器,再加上火係帝級靈,你想到是誰了嗎?”
“……”白韞玉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但還是有些無動於衷的樣子。
“是啊,好像隻有藺貴子了。你稀奇嗎?疏紅苑的,血鋒衛的,各個都去查了,藺貴子那日還正巧不在家。”
“問她去哪裡了,她死活不肯。”
“疏紅苑裡沒有辦法,隻能將她帶走。”
“藺門主的親女兒,把好不容易投靠自己的一幫家族們全給滅了,目的是什麼?”狐玉琅反而好像覺得有趣一般,笑聲柔柔的,“沒有目的。是不是更糊塗了?”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掀起眼簾,正視著白韞玉靜靜道“不用糊塗,我來告訴你為何。因為你啊——白少主。”
白韞玉冷笑一聲,很是不屑,仿佛聽到了什麼大的笑話。“我和那藺雀歌不過見過數麵,至於那些家族,我根本是誰都不知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狐玉琅攤開手,手心裡瑩瑩煌煌地出現一樣光團。久久,那光團消散,從中間浮現出半塊金闕。“這東西,叫朝闕,白少主應該不陌生。對任何一個有著護宗大陣的家族來,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九品陣基。想必你們韜光穀的陣基應該也是這個。朝闕貴重就貴重在上麵的符文上,這種符文,是最少八品的符師才可以製作出來,可從很久之前會寫朝闕的符師,就已經死了。所以對於我們狐族這樣曆史悠久的家族來,朝闕的存貨已是相當緊缺了。然而,那些家族滅族的那夜裡,有人在我狐族門外送來了這個。”
“一萬塊朝闕。”
“一萬塊啊。”
狐玉琅很是感歎地將那金闕又收回儲物袋,望著白韞玉,“現在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所以我些瞎猜的夢話也是可以的吧?”
“吧。”
“都知道臨仙門高高在上,從不接受家族的投靠。可這些日子裡,突然陸陸續續有二十來個家族,明也好,暗也好,都歸順了臨仙門。我就在想,為何呢?又想到臨仙門最近請了幾個老家夥出關,會不會其中一位,就是一個九品的符師呢?或者,是那個符師的後人?繼承了數萬快的朝闕?可隆國有律法規定,各宗各派不得私藏朝闕更不得交易,超過額度必須上繳。為什麼呢?因為上麵那位,不想看到任何一個家族的護宗大陣,是他侍月軍殺不破的。”
“至於臨仙門為何突然要私藏這麼多朝闕我們也暫且不提,就光這些朝闕他們拿在手裡也不踏實,該怎麼辦呢?方法倒是有,比如,找些家族占用他們的額度啊?”
“……”白韞玉顯然聽了進去,緊緊閉著的眼睛四周,有些微微舒展開來,麵『色』也有些狐疑,又有些肯定。
狐玉琅又輕笑一聲,“那被滅族的家族裡,朝闕都不見了。在哪呢?還用嗎?”
“也或許是你們的人提前知道了,去搶奪的而已。”白韞玉緩緩道,有些毫不客氣。
“嗬嗬,白少主的也是。”狐玉琅歎了口氣,淡淡地笑,“可也或許是,有人為了什麼目的,向我族示好,亦是示威。”
“為了什麼呢?”他仿佛有些苦惱一樣,望著白韞玉,,“會不會是,為了『逼』我修改之前的交易,提前放一個人出去呢?”
白韞玉瞬間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