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還不回去為我如兒摘花伺鳥!”
“王。”狐玉琅抬起頭來,此時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可是氣息依然平穩而安然。“如是活不過來了,可是,如果我有替她報仇的法子呢。”
“報仇?”族帝冷笑了起來,“怎麼報仇?那是霸相府的貴子,初家的少『奶』『奶』,臨仙門之變還不是汪若戟那個鬼物整出來的?我狐族現在和霸相府撕破臉?你以為聖帝為何到現在也不幫我狐族?因為就連聖帝也忌憚那鬼物!暗殺?你這次出來,少不了琪筱的功勞吧,你去問問她,偷偷瞞著我請了垔殺苑的高手之後的結果呢?就衝著你不敢帶她進來見我的這個樣子,垔殺苑是不是也失敗了?你告訴我,垔殺苑都失敗了,這灃尺大陸上還有哪家刺客殺手敢接這筆生意?難道,你讓狐族派出死士去?”
話到最後,他身上的暴虐之氣更加狂猛,狐玉琅在他的威壓之下,身子骨再次被強壓下去許多。
就算這樣,狐玉琅依然從容地抬起頭“櫻”
“誰?”
“我。”
“……”族帝沉默了片刻,怒極反笑,狠狠地嘲笑著他,“你是狐族的王爺,我的親侄子,你去殺墓幺幺個痛快——狐族來替你承擔後果?更何況,如果你能殺得了墓幺幺,我如兒怎麼會死?!”
“王。”狐玉琅抬起手,自他覆著紛束的的手心裡湧出一道光來,在那光暈的正中央,懸空漂浮著一顆米粒大的珠子。
見到那粒珠子,族帝的聲音有些錯愕“這是……”
“是的。王。”他攥緊了拳。“請交給我吧。”
族帝拍著榻臂仰狂笑了數聲,最後陡然停住,聲音陰寒“孤就再信你一次。”
——————————————————————————————————————
荒城虛照碧山月,喬木萬蝶蒼梧雲。
這是狐族裡最美的山——灑墨峰。在這個峰崖之下,百花穀裡萬蝶狂舞,裡麵已封成了禁地。
一席冼月長麾曳於地麵,他負手立於一處奢華的玉碑之前。碑上華彩熠熠,並無灰塵。然而他卻俯下身子,輕輕地用手指仔細地擦拭著一寸一角。
“王爺……”身後的琪筱有些憂心忡忡地望著他凸起的顴骨。“您在殺春池受了這麼多折磨不,好容易出來又被禁足在嵐楹花海裡。更彆……您身上現在還有族帝親自下的禁製不停地在運轉。能不能,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稍微,稍微停下來休息一下好嗎?”
“哪怕,哪怕就一也校”
狐玉琅壓抑了兩聲咳,將帶來的花放在了玉碑旁。“走吧。”
琪筱跟著他走過灑墨峰,他的視線忽然平平地轉頭看向了一處灑墨峰的山腳一處荒蕪的原野。
那裡古木連空,『亂』山無數,偶見行儘的沙伴著衰草。
和百花穀裡的情景,猶如上地下。
她也跟著望了過去,忽然想起一些事來,不由地有些怔住,不知道如何開口。
而狐玉琅隻是淡淡地收回了視線,什麼也沒的朝前繼續走下去。
“琪筱,垔殺苑你請了八閻的四閻,還有那個首閻?”走在一片青山長木之間,他如同閒聊一樣問道。
她應聲道“是的。”
“都死了?”
“這個……是的。”她有些遲疑,又帶著懷疑,“柯桑沒有告訴我殺他們的人是誰,隻是一個勁的肯定不是墓幺幺做的。想來也是,那垔殺苑八閻哪個也不是泛泛之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首閻更是……”
她的話沒有完,狐玉琅打斷了她。“垔殺苑一事到此為止。任務失敗,翎澤雖也不會有臉來找我狐族的麻煩,但也要顧及一些,明日一早,差人去送這幾樣東西去垔殺苑在隆的分門,不要通過柯繁坊。”
“是。”琪筱從狐玉琅手裡接過一張信箋收了起來。
“萱兒呢。”狐玉琅忽然又問了。
“萱公主……”琪筱仙子遲疑了一下,“九公主出事之後,就被長公主接走靜養了。”
“也好。”他這樣道,伸出手攀下一枝樹條來在手裡來回的攀折。“琪筱,你跟我一起去趟戮北府。”
——————————————————————————————————————————
琪筱並不知道狐玉琅和息烽將軍談了什麼。她一直在外頭候著,等了很久很久。
直到深夜,息烽將軍親自將狐玉琅送出來之後,她這才得以見到息烽將軍的真容。平日裡這位當世戰神總是一身鎧甲,從不見真容。而今,她稍微看了一眼,就如同看到了仙人一樣當場呆住。
直到狐玉琅輕聲咳了兩下,她才緩過神來,趕忙施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