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囚野夫一怔,手裡的筆在蓑布上停留了太久,水份被吸了過多也不自覺。久久開始哈哈笑了起來,好半低頭又開始擺弄起筆來。
“我不是。”
“哦。”她好像放心了一些,又問,“你是男人嗎?”
“咳……”他嗆了一下,緩過神來抬頭,倒依然平靜的很。“你要我證明一下嗎?”
“不用。”她連忙擺手,“因為我總感覺,你身上好像能發生任何事情都是不稀奇的,所以你是男是女好像都……”
“謝謝誇獎。”他極為禮貌的笑了笑,“可你是總讓人稀奇。我原本已經準備好了很多問題的答案,可你既不問我怎麼知道你在哪,也不問我那信是怎麼到你手裡的……反而問了這樣的問題……”
“那你既然準備好了答案,不如現在告訴我吧。”她手撐在兩腿旁邊,聳起肩膀,配上她這張易容過的臉,更加顯得年紀了。
囚野夫放下調好顏『色』的筆,反問道“可你並沒有乖乖的像我信裡寫的那樣,好好打扮打扮。”
“老前輩老眼昏花了?”她晃『蕩』著一身的珠寶首飾,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表情裡都閃爍著金子的光輝。
他搖了搖頭,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走到她麵前。他的身影投下的陰影下,她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想朝後退避。
然而不待她後退,肩膀就被人輕輕按住。發間登時有些鬆,她轉過視線,就見囚野夫手裡拔下了她一根簪子。
她一愣。
嗖地一下,那個叮叮當當閃爍著金子光輝的簪子,在她眼前閃爍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咼一聲清響,在湖麵上跳出了一圈優美的漣漪。
“我……”她喃喃,這根簪子老他媽貴了好嗎。因為太閃太金了,用輕瑤的話就太土財主不適合她這樣的貴子身份,所以一直沒有怎麼帶過,要不是今她易容的這個敗家子千金的身份,她還沒機會帶呢,結果顯擺還沒來得及,感情就他媽聽了一個響?
哦不。
是聽了很多聲響。
囚野夫的手真的很快,快得隻夠她眼前看到數條金『色』的光影,也夠她能夠完美得看到那些首飾扔到湖裡的樣子。
“草……!”她終於罵了出來,怒不可遏,抬手就去擋他。
結果手腕被人一抓,眼睜睜看著手上的金鐲子就異常乖巧的像是泥鰍一樣滑溜溜地被他摘了下去,扔到了湖裡。
她轉手不等去攔呢,頭上一鬆。被簪子綰好的發髻頃刻散開,滿頭青絲如瀑般滑落而下。以故眼前的世界有些繚『亂』,她不得不伸出手去撥弄頭發,結果兩手反而被他單手攥住,反扣過她頭頂,將她整個人壓在了亭柱上。
“你要乾什麼?!”
他就算做出這樣輕浮的舉動,可依然很好的保持著兩個饒距離,遊走在『色』意的邊緣。他上下打量著她,可墓幺幺是避諱著他會看出自己的易容術,於是並不敢太直接和他對視。
他良久又笑,“還是有些不對。”
這般著,哧拉一聲。
纖薄的絲緞,在他手裡不堪一擊地像是紙片。他拍了拍手,將撕毀的外衣扔到了湖裡。
墓幺幺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混身上下隻剩了白『色』齊胸的短襟襯裙。她僵著臉,“你知道不知道……我這簪子,我這手鐲,我這項鏈,我這裙子……多他媽貴!!!”
“你這時不應該反抗我然後緊緊抱著自己生怕走光被我侵犯嗎?”他一點也不在意她粗鄙的臟話,看著她這般表情,反而笑的更加肆意。
“我這時應該先他媽殺了你,但是殺了你誰還我簪子鐲子錢項鏈錢衣服錢……”她這時也笑了起來。
他靜靜地端詳著她,笑意彥彥。他伸出手來,撩開她眉邊的碎發,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眼眉,指尖好像在描摹她的輪廓。驀地,他湊近她的眼睛,直直地注視著她。
這時的他,眉目裡乾淨得就像是際長長,有明前的春燕飛出的那片片雲痕。
“那些俗世凡物,怎能配得上你。”他唇輕輕落在她的眼睛上,涼涼地像是夏夜的晚風,從荷葉上吹下了一滴寒『露』。
“這樣乾淨,才最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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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今努力四更的,結果白有些事耽誤了~
所以爭取再補!
努力努力在努力!
又淩晨三點了(:3」∠)感覺寫文之後,自己經常見到淩晨的景『色』,不過淩晨還真的蠻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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