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
墓幺幺愣了許久,手指用力的絞在一起,“發生了什麼?”
“我已經違反公子的命令了,這事你本來就不該知道的。”王師傅看起來更加甚是苦惱不已,他拉扯了兩下頭巾,看了半晌窗外。“就彆難為我了。”
“好吧。”她點零頭,站了起來。
“你乾什麼去?”
“我去找一個會告訴我的人,不告訴我,我就刑訊『逼』供,總有人不像你這麼聽我爹的話。或者我直接去找弗羽王隼,找弗羽乙乙,找他們弗羽家的人問個清楚。除非你砍斷我的手腳,除非你永遠不讓我見到彆人……不然隻要我還能動彈,我還能話,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墓幺幺已經眼看走到了門口。
其實她已經做好了王師傅會突然暴怒的準備,但是出乎意料的,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把踩在椅子上的腳放了下來,難得有些肅穆的樣子。“你坐下吧,我跟你。”
她雖聽話回來坐好了,可是表情依然將信將疑。
“公子也料到你早晚會知道此事,也料定了你執拗脾氣不會就此罷休。他,‘假如幺幺已經激動到不分敵我擺出一副隨時要和任何人拚命的樣子,你就直接告訴她吧’。”王師傅還用了汪若戟的表情和語氣來轉述他的話,著實有些不搭。
“公子才是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啊,幺幺。”王師傅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個木盒,放在了她的麵前。“這是我們收拾陸三的遺物時,他上麵寫的要留給你的。”
她接過木盒打開,裡麵靜靜的躺著一枚木鎏金的方形牒。那牒上麵鏤著一個字“洛”。
“這是什麼?洛?灃尺大陸上還有洛家嗎?”顯然王師傅也挺好奇陸三留下的是什麼。
墓幺幺拿起那牒緊緊攥在了手裡,搖了搖頭“不是什麼門派也不是家族,這是宴洛號的徽標,隆一家點心鋪子。”
“點心鋪子?”王師傅疑道,“他給你這個做什麼?”
“因為隻有用這個徽牒才可以買到一種特製的棗糕,我每次在家,陸三管家都會買來準備上很多。”她把牒輕輕放在了木盒裡,啪地一上扣上了。她掀開眼,已是平靜如常,“他怎麼死的。”
“替公子擋煉。”王師傅垂目道,“公子去赴宴,路途很短,就隻帶了陸三管家和幾個侍衛。路上突然遇襲,我和李師傅剛好又被派遣出去執行任務不在身邊。來人準備很周全,都是頂級的殺手,陣法符咒樣樣俱全,實打實是要確保公子死在那條巷子裡。”
“我爹的陸吾衛呢?”她打斷了王師傅,“這些我爹從豢養的陸吾衛作為死侍,關鍵時候就是替他死的,我爹哪次外出也沒少於三個跟著他的。”
“陸吾衛去了三個,全死了。”王師傅回答的很平淡,可墓幺幺的臉『色』卻登時變了,她震驚地看著王師傅,身體都繃緊了。
三個陸吾衛,全死了?
陸吾衛與其汪若戟的貼身護衛,倒不如是汪若戟養在身邊的替死鬼,另外一條命。常言貓有九命,對於汪若戟來,有多少陸吾衛,就有多少條命也恰如其分。
且不陸吾衛各個修為高深,就從三個陸吾衛全死來看……那就是那場暗殺裡,那些人最少可以殺汪若戟三次。
……
王師傅的隻言片語裡,不但沒有將那場暗殺掩飾去稍許的恐怖,反而平添了許多的驚心動魄的慘烈。
“陸三替公子擋下了致命一刀,拖到了我們趕來。”
“是誰做的?”墓幺幺問道。
王師傅搖了搖頭。“我們趕到的時候,相鄰的三條街巷已經夷為平地,隻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彆活口了,連饒渣滓都沒有剩下一點。”
“可我爹還活著。”她立即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