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和這波荒人主力交手之後,墓幺幺才感受到了如果有一個好的將領會有怎樣的影響。之前在橋架之上和那些將軍所率的荒人軍隊交手,包括來帥塔又和哈端的軍隊交手,再對比眼前攻擊這個陣石的這支軍隊,反差何止是大。
這些荒人攻塔的配合,前鋒與後防,邊翼與側輔都不是一個量級的,將荒人凶悍的體能以及特異本領發揮到了極限,勇猛無畏,毫不退縮。行軍布將,兵走哪鋒,既有行雲流水般的流暢,又有高山落石的悍猛。
這就是哈睿帶的兵?
怪不得之前議事廳裡,這些將領們死活不肯將陣石上的主力分散到內城的戰垛之上。軍力如果真的減少的話,連她也不能肯定能不能防住這樣的攻勢。
她一邊思索著,一邊衝在人族的最前方,有時手持巨鐮收割一片荒人的生命,又有時如同握住兩把短匕如同刺客那樣穿梭在荒人之中。
殺得興起,她甚至直接衝下了陣石,跳下塔邊,踩在荒人身上,轉手一刀割去攀上城壁的荒人。
她像是一隻黑色的蝴蝶,翩躚飛過花叢之中的姿態,乾脆利落地屠戮著敵人。
無畏且從容。
就仿佛根本感覺不到恐懼,更不知疼痛怎樣書寫。
未見過她如此的明裔衛,以及見到過她如此的一些虎威衛們,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來這些日子所流傳的傳言。
難道是真的?
……
戰事並沒有因為墓幺幺的到來變得輕鬆上多少,可以說荒人的攻擊反而更加猛烈了不少。
轟——
有一處防禦法陣被掀開,從旁邊偷襲而來的一個巨大荒人爬上了陣石,咯吱咯吱地凝出半人半獸的形態,抓住了兩個士兵就朝嘴裡塞。能感覺到他身體裡迸發出的強大威勢,叫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形態。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又衝上來兩隻相似形態的荒人,三個六安級的荒人。
士兵們並沒有後退,防禦法陣丟上一個,對他們防守陣石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
數聲慘叫聲從他們後方響起。
根本沒有察覺到發生了什麼的士兵們,就飛舞在半空中,瞬間被撕成了碎片,這場景看起來詭異而可怕。有一隻能隱身的荒人?這些天與荒人作戰的士兵們也遇見過能隱去身形的荒人,但是……這個荒人明顯不同。
不但隱身的時間極長,而且神識也無法捕捉方向,實力更是驚人,片刻的功夫,守衛這處防禦法陣的士兵們就死傷一片。
“不……不會是個將軍吧?”其中一個伍長,咽了下口水。
“……不可能吧?這麼多天都沒出現過一個將軍親自上陣的。參事他們不是說,隻要陣石不丟,將軍級的荒人是不會輕易出現的嗎?”
士兵們緊張的討論著——
為首的參事狠狠一跺腳,望著不遠處的第二道防禦工事,咬牙“兄弟們,既然到我們了,慫也沒用了,乾它們大爺的。人在陣在,人死陣也要給我死在陣上!”
人人都沒有後退的欲望。
他們這些士兵都是輪著駐守各層工事的,如果他們真的後退權且保住一條命了,回到下一層工事首先是會被處以軍法,其次就算不被處以軍法也會優先送上最前線的。
也就是說,橫豎都是一個死。
戰死在這裡,還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