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這麼好看的臉，曾讓多少女人魂牽夢繞？你這雙黑沉的眼睛，曾讓多少女人淪陷其中無法自拔？而你這張嘴唇，曾吻過多少女人甘美的嘴唇？你這魁梧修長的身體，又讓多少女人沉迷於美夢之中無法逃離？”墓幺幺的手從他的臉上一路來到了他的胸口，輕輕停留，“我也是其中一個。”
“可你是最後一個！”弗羽王隼抬起手來，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過於急切的表達自己的語氣，變得甚至有些凶狠。“你是最後一個！”
墓幺幺並不接話，話鋒再次一轉。“弗羽王隼，你還記得嗎，是你來找我的。”
“在那夜我拒絕你之後，是你重新來找我——”她仰起臉來看著弗羽王隼的眼睛，“你重新來找我，是你口口聲聲說，如果你墓幺幺有未付的舊情，我不阻止你付。是你接受了染霜的存在，是你接受了——我就是這樣的人。”
“是你接受了，我墓幺幺是和你們男人一樣，可以擁有這種權利的人。”她輕輕掙脫開弗羽王隼的手臂，走到窗邊，看著夜曇海對麵的山。那裡，是灃尺大陸，有她曾經的故土，亦有一座又一座盛世王朝。“那時我便告訴過你，我墓幺幺絕不是你的良人，最起碼不是這灃尺大陸這大隆帝國裡幾千年來所應該出現的那種女人。”
“弗羽王隼，我問你一個問題。”她一把推開了窗戶，海風獵獵地吹開了她的長發，露出那桀驁難訓的眼神。“憑什麼你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們女人就不可以？”
此時終於察覺到墓幺幺所言意圖的弗羽王隼，第一反應就是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麵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已經不是大逆不道的說法了，這簡直就是愚蠢的瘋言瘋語。緊接著，就是被挑釁，被小看的盛怒。
他甚至勾起了唇角，笑了一下。“墓幺幺，我一直知道你膽子不小，可我沒想到你竟然膽大到這種荒唐的地步！你這是想讓爵爺我給你當妻，再讓你娶幾個小的？！”
“弗羽王隼，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迎著他的怒火，不卑不亢，“為什麼？”
很是奇怪。
本來應該有無數的詞彙在嗓子裡吊著，脫口而出出口成章的道理隨手拈來——但是，但是他卻沒來由地一個停滯。整個思維裡翻江倒海的無數理由，最後歸結到一起便是“天理人倫，篁綱王法。”
“天理人倫，篁綱王法就一定是對的嗎？”她淡淡地接過話去。
“不然呢？憑著你一張嘴就不對了？”他反駁，“自古以來，男人和你女人便是不同的——男主外，女主內，為了繁衍子嗣，家族興旺，三妻四妾當然是理所應當！”
“說白了，男尊女卑？”她一針見血。
“……”弗羽王隼第一次啞巴了，其實他本能地想要脫口而出這不是廢話嗎？男不尊女不卑叫什麼世道？可是當著她的麵，他愣是說不出口。
“在歸雁宗早些年的時候。”
弗羽王隼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墓幺幺今日會主動自己提出歸雁宗的舊事，立刻閉嘴不再多說一個字，等著她慢慢說起。
“我過得並不是很好。”她提起腿放在了窗欞上屈起，把頭放在了膝上，若有所思地望著遙遠的北方。“兮風將我撿回去對外宣布我是他的席服弟子時，幾乎全宗的人都反對。整個歸雁宗從上到下，各大長老們，好閉關的前輩們都出關了，快把他的門踏破了。我還記得當時宗裡一個德高望重的呂前輩，指著我的鼻子說——這是一個隻會下蛋的黃毛丫頭，就算她是九華仙轉世，也不應該繼承你這個八化大尊的全部衣缽，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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