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鳴鏑聲聲裡,濁浪滾滾,凶殘可怖的荒人在其中虯結成一股股錐型的長陣,朝著禦尺橋十道防線中的最後一道防線突刺。
可不得不說,在如斯凶猛的攻勢下,人族最後一道防線仍然仿佛堅不可摧,戰況持續焦灼著。荒人們知道,他們此時迫切需要撕開一個突破口,隻要找到這條防線的最脆弱部分,焦灼的戰局就會被打破,勝利就會屬於他們。
上天仿佛是格外垂眷與他們的。
在禦尺橋最夜曇海的劍尖位置,一團明亮的光芒在夜色中如同點綴在天邊的星子般奪目。足以吸引荒人們的注意力,他們果然發現了這個地方——
竟然沒有布置任何軍力。
“你說什麼?橋首沒有看到士兵?”哈端滿臉狐疑,“難道他們是傻了不成?還是說故意引我們中計?”
那彙報的探子猶豫了一下,“但是也有人在。”
“誰?”
“是……”那探子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又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蠜豐,“是哈睿殿下。”
蠜豐果然激動了,大聲道“你確定?!”
“哈睿殿下的氣息我是不可能認錯的——”那探子被蠜豐的氣場壓抑的渾身一顫,慌道,“不過還有一個人在。”
“誰?”哈端的臉色開始陰晴不定。
“那個……”探子的臉色更加發苦,好半天才低著頭咬牙說道,“是墓幺幺。”
這三個字仿佛是扔入油鍋的鹽粒,瞬間讓哈端的臉色黑了下去。他殺氣騰騰地站了起來,手中憑空出現一柄閃耀的長矛,“終於讓我等來了。”
“哈端殿下您且慢!”蠜豐立刻上前攔住了他,“那墓幺幺敢單槍匹馬地挾持哈睿殿下守在橋首,擺明了是引君入甕!您此時真率兵從橋首正麵突入,就絕對是中了她的奸計!”
“蠜豐,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沒腦子貨?!”哈端一手抓住了蠜豐胸口的兩塊白骨將他提起,“衝著你神侍的身份,我忍你很久了,但是你也彆以為這世上隻有哈睿才有腦子。對我保持你對王族應該有的尊重,否則,我就立刻在此地滅了你!”
話落,他如同扔垃圾那樣隨手將蠜豐扔到了一邊,“那墓幺幺敢在橋首放空防守,無非是故意想引我們從那裡進攻,她定是在橋首那裡布了什麼陷阱等我們大軍朝裡麵跳——我當然知道,所以,我自己去。你們繼續保持對橋的全麵攻擊,橋首的位置,就由我親自去試探虛實。”
“可是殿下,墓幺幺並不是什麼普通人,您這樣也太冒險了!”一旁哈端的心腹聽聞忍不住出來阻止。
“弑子之仇,為父若不能親手報仇,怎能消我心頭大恨!有祖海遺物在手,我管她是什麼人!”說罷,他頭也不回的去了。
蠜豐從地上爬了起來,冷漠地看著哈端離去的身影——上一個輕敵的哈睿殿下比你哈端強上百倍不止,結局是什麼?想到這裡,他扭頭就走。
而那些將軍們麵麵相覷,卻奈何身份地位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蠜豐走,也不敢阻攔,隻能聽從哈端的命令對大軍部署了下去。。
“墓幺幺!”一聲暴喝由遠及近的以迅雷般的速度衝出海麵,聲音的主人比聲音還要快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拿命來吧!”
墓幺幺並沒有抬頭看向暴怒的站在半空中的哈端,反而轉過臉來看向了一旁籠子中的哈睿,如同和老朋友交談的口氣那樣輕鬆地說道,“看來,是我賭對了,你輸了。”
哈睿看著不遠處自己的兄長,臉色黑得可怕。“果真是一個蠢貨。”
墓幺幺笑得更是愉悅了,從地上站了起來,甚至還散漫地拍了拍衣擺上的褶子。末了,她才抬眼望向已經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眼前不到一尺的長矛的尖,涼涼淡淡地說道,“這就是你們的祖海遺物?就算偷襲,威力也不過如此平平罷了。”
她話音落下,偷襲不成的哈端顯然暴怒,一聲唾罵,那長矛瞬間威力激增,矛尖處凝出一朵絢爛的光團,形狀如同朱砂色丹花,花開時似一發近在眼前爆炸的極品爆裂符那般在她麵前轟然爆炸。
哈端已經看到她的輪廓在爆炸裡變成了片片散亂的碎影,興奮的不可遏製的狂笑“哈哈哈哈哈,不過就是人族的賤種一個,在祖海遺物麵前,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一個弱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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