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果然不再逃了,也很是乖巧。
狐玉琅也是仍會每夜來這裡臨幸她,下手仍不輕,每次都折騰的她渾身是傷。
狐平總覺得像是這白天黑夜的天際線,將自家小王爺劈成了兩半。
白天他遊弋於天狐族族內,隱藏在傀儡狐狂瀾的陰影下,主持著族內的大小事務,隨和可親,一顰一笑皆惹得萬千少女春心蕩漾尖叫連連。而隻要日暮一到,他同黑夜一起降臨這處宮殿——
便是另外一副模樣。
像是一隻披著畫皮的惡鬼,來吞噬他的獵物。
霸相府的這位貴子,話越來越少,飯菜也越來越吃不下多少了。她的身體行將以末,霸相府提的要求是讓他們用秘寶製藥救她。現在看來,用秘寶製的藥,並不見太大起色。請了奧醫來看,隻是說叫這位娘娘注意房事頻率多多休息,也不敢對狐狂瀾提出些許意見,畢竟這些奧醫都見識過那位族帝折騰死過多少妃子。
狐平歎氣。
她能說什麼呢,她甚至有時候覺得狐玉琅的手段比狐狂瀾並好不到哪裡去。
但是狐玉琅與她有大恩,哪怕狐玉琅做的再過分,把墓幺幺愣是折磨死了,她也不會對狐玉琅有半點質疑。
她其實擔心的並不是墓幺幺。
她擔心的是狐玉琅。
他在外似乎越來越遊刃有餘,天狐族各項事務不但打理的井井有條,一些衰落的生意也有了起色,對外交惡的家族也有來使來拜。
可……狐平看著狐玉琅有時的眼神,總覺得他離她越來越遠的,仿佛隔著一層水麵,逐漸朝下溺斃。
……
黑暗之中。
狐玉琅忽喘息著睜開眼睛,扶著額頭坐起了身。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做過噩夢了,沒有夢見過血濺滿那把白竹琴,沒夢見過那紫色的火焰一躍而起。
可今夜他再次夢見了那個畫麵。
他不自覺放下手,看著雙手顫抖的不像話。
明明一切已塵埃落定,所有都如願所償。
可他仿佛還是那個跪倒在地上連哭都不敢哭的孩子,那種真切的無力感如今仍如這突然而至的恩噩夢纏於指尖,絞著他自以為平寧鎮定的心。
他喘了兩口氣走下床,隨手拿起衣服披在了身上走出了宮外。
……
床上的女人分不出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了,瑟縮地抱著被子蜷成一團擠在床柱旁邊貼牆而眠。
狐玉琅站在床前,沒有解開衣服,就上了床。
察覺到來人,墓幺幺猛地驚醒,她拚命地朝著牆角縮著,像是一個受驚的蝸牛想要縮到自己的殼裡。
她……怕他怕的厲害了。
這明明應該給他帶來安慰,應讓他有了報複的快感和得意,能讓他被征服感所靨足。
可狐玉琅的眼神在這一瞬暗了下去,像是燈火在風裡輕輕一搖。
“我今天不動你,我隻是想抱著你。”
她並不相信,這些日子她已嘗儘了這人的溫柔,當知他溫柔之下隱藏了怎樣的邪魔。
狐玉琅沒有再強迫她相信,而是拉過枕頭,平平地躺在了她的身旁。
這殿內的床很大,他就算這樣躺著,和她之間也隔了許遠的距離。
“睡吧。”他說。
墓幺幺並不相信,抱著衣服死死地縮成了一團。
可她終身體不好,熬不過他,睡了過去。
已估計快淩晨時,狐玉琅翻了個身,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她的身旁,並沒有伸手去碰她,而是低下頭來靠在她的肩上,動作輕柔地還不如絲被蓋在她身體上的力道。
那夜與珊妁初見。
狐玉琅去探望了琴妃的墓,為她墓前倒了她生前最愛喝的酒。他靠在那株樺樹前,絮絮叨叨地。“母妃,我好像碰見那個人了。”
樺樹葉子在夜影裡鬼影幢幢,天狐族傳說裡那是樺鬼的眼睛在看著人間。
狐玉琅仰起臉看著那樺樹鬼影,笑得像是與母親秉燭於燈下夜談。
他好像能看見琴妃在昏黃的燈火裡那娃娃臉上一臉壞笑,“哎呦是哪家的小姑娘這麼幸運啊。”
而他也如同被母親抓包的半大孩子,眸間清亮亮的單純,兩頰有緋,“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她很饞,也很笨,又很聰明……和她在一起,我便再不想死了。”
“說什麼狗屁話呢。”琴妃好像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麵前,揉著他的臉。“你要和她在一起,揮霍你這無儘漫長的人生。你要貪生,也理應怕死。”
“你要用你這長長的一生,好好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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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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