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嚓。
仿佛眼前是一樽蛺蝶冠貢的上好瓷器,一道又一道的開裂了。狐玉琅確信他馬上就能聽到這瓷器龜裂至極限,然後破碎。
剛被吻出淚痕的眼眶,這會更加紅了,一層水霧淺淺地浮著,脆弱到似一場小雨都能決堤。
“狐玉琅。”隻是喊出這三個字,就好像用了她所有的力氣,可她仍沒有放棄。她的牙齒都咬不住嘴唇了,還能注視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如果此時你再不放我走,等我離開這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會掀翻你所有的棋盤,碾碎你所有的棋子,我會毀掉你一切的籌謀。”
瓷未碎,堤未決。她與他直直的對視“狐玉琅,我一定會竭儘全力,儘我所能——與你為敵。”
起先。
是沉默。
是像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的沉默。
也像是他才是被這樺林大陣的禁製給牢牢鎖控住的人——所以連那個素來溫柔的笑容都是定凝的。
但緩緩地。
“啊……啊……哈……哈……”
斷斷續續,交錯的喘息、呻吟、低笑——從這個男人的喉嚨中似從鬼門縫隙中泄出的陰風,吹到了她的臉上。
下一秒。
墓幺幺隻覺得雙腿一痛,狐玉琅雙手掐住了她的大腿外側,將她抱了起來,屈腿一艮,就迫她雙腿分開,然後朝前邁出兩步,強行將她雙腿頂盤在了自己的腰間,將她一把抵在了的樹上。
他這一下太過凶狠,幾乎像是將她整個人砸在了樹上的力道,她感覺五臟六腑都被這一下摔得要移位了。
好在是狐玉琅剛才給她披了一件集晏裘,不然,被他這麼凶猛地一下按在樹上,那粗糙的樹皮定要將她後背的皮肉劃的鮮血淋漓。
可此時她已經沒有這個心情去思考這個了,從劇痛中回過神來時,就在狐玉琅刻意擺出的這個姿勢裡,讓她難以置信地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
她被狐玉琅懸抱著,完全抵在了樹上。她此時緊緊地夾在了狐玉琅和樹的中間。他雙腿艮在她的腿間,而她此時完全無法動彈,以至於他都不用費力分神去擒住她的大腿,也能使她雙腿大張的環搭在他的腰上,被他的胯骨死死的抵在了樹上。
狐玉琅剛才就衣襟大敞,而她渾身赤裸,隻著了一件褻衣。她被他半身赤裸的擠壓在樹上,赤出的飽滿芙荑被極限的壓在他的肌膚上,刺激得他的喘息更加重了。
而最讓她恐懼的是,她此時這般姿勢,重心完全跌在他的腰間。隔著兩人的衣服,她也能感覺到某樣東西如滾燙的烙鐵那樣死死地頂在她兩腿中間。
“你……不……不要……”她的嗓音前所未有的發抖,幾乎抖得像是壓不住的哭腔。
狐玉琅俯身下來,長發落在她的肩上,明明是癢麻的感覺,卻讓她隻感覺是什麼恐怖毒蟲的肢節上生出的尖刺,紮得她心神都想要慘叫。
“幺幺啊……我的幺幺……你為什麼總能讓我對這無聊的人世,萌生興趣,你為什麼總能……點燃我想活下來的火……”
“你……真的,真的……要我……啊……”素來口綻蓮花的人,此時隻能喘息呻吟著無意義的字句,像一個鴻蒙未開的野獸。
墓幺幺隻感覺下體被勒的一疼,褻衣就被撕了個粉碎。她愣怔地抬起頭來,與他對視,臉色慘白,唇上都失了血色。
眼前的男人——
冠絕雩芳的天狐族小王爺,隻用十年就震驚於世的驚世之才,金玉難奢,琅壁難描,梅骨雪肌,竹質鬆節。
哪怕層層繁複的瑤衣被他自己輕鬆扯開,哪怕將臟汙的欲念赤裸地抵在她的身下……仍溫潤、仍絕色。
可那素孤的眉目之間,全是她醒不來的噩夢裡的猩紅鬼火。
“琅哥哥……不要,求你了……彆……求你了……”
擺放在狐玉琅眼前那完美的瓷器,楊柳青青的湖堤——
碎了一地。
頃刻決堤。
每一次,她都隻會在最絕望,最無力的時候,才會想起來他,是並非是世人眼中那位天狐族小王爺,那位瑾雲侯,那個狐玉琅。
明明曾經是那麼深情甜膩的稱謂,被她故意笑著用甜膩的嗓音喊起的時候,就像甜掉牙的糖,不好吃,但會讓人上癮。
可後來,這個彼時能甜掉牙的稱呼,成了絕望時最後一根稻草。
而這根稻草,非但不能救她。
隻能讓她沉下去得更深。
“事到如今,你才想起來求你的琅哥哥,是不是太……晚了。”他低聲笑了起來。
厲鬼終緩緩地撕掉了自己的畫皮,露出了青麵獠牙的鬼麵,吞噬他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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