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龍將折扇一打扇著胸口,一副師爺狗腿子的模樣湊到高宷身旁便把前世看的視頻上《牡丹亭》的曲牌結合相應唱詞一一說了出來。
他越說林世卿以及那兩個戲子就越發驚訝。
王文龍所說的每一個曲牌和牡丹亭的唱段都萬分貼合,要改也隻不過是改兩三個字而已。
這牡丹亭去年才剛剛寫出,如今流傳的都是手抄本,連高宷也是這兩個月專門找尋,才得到了這劇本。
也就是說王文龍隻是剛才聽了那幾段唱,當時就想起了相應的曲牌——編劇能力簡直恐怖!
而高宷則是越聽眼睛越亮,他已經可以想象出王文龍編的這出牡丹亭唱起來多好聽。
“哈哈,你可比林相公強多了。”
聽到高宷對王文龍的誇獎,林世卿頓時大為吃醋。
林世卿頓時著急,“公公,那我呢?”
高宷道:“嗬嗬,在我麵前也敢說謊?左右,將他拿了!什麼時候你家哥哥肯來見我再找我放人。”
高宷便道:“下午跟我出去一趟。”
林世卿如遭雷擊,肉眼可見的整個人都矮了幾節下去。
“不知公公到來有失遠迎。”
高宷便對林世卿吩咐:“把劇本給他。”
“不知俺來?怕不是有心躲著不與相見。”
高宷對王文龍道:“這兩月你就和我府上的班子把牡丹亭改出幾折來。”
王文龍也不知道高宷這是要乾啥,連忙點頭表示同意。
王文龍急急忙忙跟著李八斤一起來到高府後花園,就見高府已經準備好了幾輛馬車停在那裡,邊上還有大量長班隨從。
大約等了小半刻鐘人終於湊齊,這時高宷派人來跟王文龍說:“待會兒公公要見海外客人,要王先生幫忙掌眼。”
“回公公的話,俺叫翁翊皇是主人結義的弟兄,俺家哥哥不知公公今日前來,此時正在外間辦事。”
高宷坐的是一架棗紅色官轎,前後十二人抬著,隊伍前方則打起一張張牌駕:
“月港督稅事”“正五品禦馬監丞”“驣驤左衛監”“肅靜”“回避”。
這時就聽身邊的林世卿開口道:“沒有不法行為?你們手下漳州府發的二十艘船的船引,公公派人去查,主人全換了,一個和原船主名字相同的都沒有,如何解釋?”
這廝似乎慣是做上位者姿態,來到府前就怒氣衝衝道:“好大膽子,你們是什麼人?快放了我弟兄!”
那中年人嚇了一跳,連忙跪地表示:“俺們都是正經商販,對於公公絕對沒有不尊敬之意。”
等了一刻鐘車隊終於準備完畢,緹騎統領林宗文大喊一聲:“公公出門!”
聞言,一旁的林世卿冷哼一聲,他滿心嫉妒,王文龍隻是剛剛入府居然就能得高宷專門派人來叮囑,而他已然投效到高宷手下快半年,到現在也隻是鞍前馬後的做個跟屁蟲,讓他覺得極有危機感。
立即有好幾個戎裝太監將前方的大門緩緩打開。
林世卿這家夥還是那副狗臉,見王文龍上車便低頭看東西,故意不想跟他說話。
“學生自小就在海外長大,對海外各島的情況也還略微了解。”
高宷:“這幾天府裡用不著你,伱到外麵去做點事兒。”
回到屋中,王文龍將書一丟,枕著手臂躺在床上,思考自己未來的方向。
王文龍連忙說:“公公,他講假話下西洋從來都是冬半年乘著東北風出發夏天歸航,哪有八月出發的?”
“王老爺,公公叫你一塊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