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龍小聲道:“不知公公是否注意到今天李旦回來時身邊跟著個小轎子,轎子中坐的是一個年輕女子。”
高宷回想一番,點頭:“嗯,似乎是。”
王文龍道:“我聽到他們談話,那女人是個倭人!”
“啥?”
高宷頗為驚訝的看向王文龍:“李旦身邊帶了個倭人女子?你確定沒看錯?”
“千真萬確!”王文龍道:“有不少倭人信弗朗機人的天主教專門到西洋去跟著那些傳教士學習,我自小也見過不少的,絕對不會聽錯,那女人說的就是倭話。”
“那女人既然能坐轎子,而且還被稱作是小姐,肯定是李旦的女兒,至少也是親戚,這樣的人跑不脫,若是能抓到她的馬腳,自然能證實李旦通倭。”
高宷臨走之前囑咐王文龍說,他可以自由出去了,大概是想要他去勾引李旦家的女兒,還把李八斤派給他做隨從。雖然沒有逃離魔窟,但好歹有了些行動自由,也算好事。
高宷琢磨片刻,又看了王文龍一眼:“你又知海外情形,又懂倭人話,不若就讓你去把他家的消息探聽出來,到時做個人證。”
……
想想也是,高宷如果想派人監督,多半也不會派李八斤這樣的來
沒有高宷的吩咐,王文龍動用不了府上的轎子和馬車,不過沒關係,到門口就可以雇涼轎,去哪裡也都方便。
他現在寄人籬下,總感覺生活不安穩,有了錢才能有點底氣。
把個宅子鬨的不得清靜。
不過王文龍也不敢太相信高宷,他叫李八斤到跟前問了好幾個問題,問清李八斤就是幫他做事,高宷沒有額外的吩咐,也沒讓他做過多監督之後,王文龍這才放心。
王文龍呆立當場,真恨不得當場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沒事給高宷出這餿主意乾啥?
第二天王文龍再次來到這家書店的時候就見李光縉笑嗬嗬的站在裡頭。
當然寫小說也隻能掙到銀子,想要提高名望就很困難。
李光縉頗為惋惜,覺得當時自己若是在建陽還能幫王文龍一把,那些人不敢在他麵前動粗。
今天高宷一早就出門辦事去了,他要監督整個福建的收稅工作,光是宅子就在漳泉福州置了三個,一年中有兩個多月要用在旅途上,到各地去收稅,還要遠程遙控福建其他州郡的礦稅和河道稅收。而且還專門養了一批會計幫他審計賬目。
王文龍懶得去摻和林世卿的事情,既然高宷出門辦事,他便一大早吃完飯之後就回屋歇息,關上房門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王文龍笑道:“繡像本《儒林外史》可是刻出來了?”
這廝為了能夠多撈銀子,也是兢兢業業,大缺大德讓百姓刻骨銘心。
沒想到今天能見到李光縉,王文龍連忙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李光縉瞥了王文龍身邊的李八斤一眼,拉起王文龍的手說道:“王賢弟這幾日過得如何?”
王文龍大喜,“李先生怎麼來福州了?”
王文龍對於高宷和李旦都沒什麼好感,這倆貨狗咬狗,誰受傷了王文龍都沒有心理負擔。
“慢點,慢點,把它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