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道是湖北公安人,和那些科舉失意轉而從文的讀書人不同,袁宏道十六歲就考中秀才,然後他因傾心詩歌古文,組織了好幾個文社,十幾歲才名就傳滿荊州。
“爹爹,袁先生,不好了。”
焦竑聞言哈哈大笑。
王文龍的毛筆飛快的在宣紙上書寫著,一邊為他磨墨的李八斤累得渾身是汗。王文龍直接采取了原書的編排方式,一開篇就將鄭和下西洋和達迦馬開通歐洲印度航道放在一起對比,由此吸引大明讀者的好奇心。
他知道袁宏道所說的謝兄乃是謝肇淛,而如果王文龍在這裡一定會感歎又是一位上了後世語文教材的大佬。
謝肇淛是萬曆二十年進士,和焦竑是同年,如今在湖州當官。
焦竑說道:“不要取笑,這本《儒林外史》描摹人性彆有奇峰,我已是看了三遍,仍舊手不釋卷,賢弟真該好生看看。”
他甚至漸漸覺得自己和《儒林外史》的作者是同道中人,生出和此書相見恨晚之感。
袁宏道怕這貨再次一借不還,哪怕他如此說也不為所動,而是轉而告訴他同為萬曆十七年進士的丘智充那裡也有一本《金瓶梅》。
就在王文龍拿著原書作品刪刪減減的時候,南京的一座書樓中,袁宏道正頗為好奇的從焦竑手上接過一本小說。
如果說奪得福建會試第一的李光縉算是神童的話,袁宏道的科舉天賦隻怕就是文曲星級彆。
接著時光回溯,講述葡萄牙開始海外擴張之路的過程,襲擊摩洛哥,殖民非洲,開始尋找新航路。
中進士兩年之後,前年袁宏道被選為吳縣縣令,他在地方任上官聲頗好,但是因為覺得當官工作太忙,難得清閒,於是留下“人生作吏甚苦,而作令尤為苦,若做吳令則其苦萬萬倍,直牛馬不若矣”的感慨,在任上第二年就辭職了。
謝肇淛因為太喜歡這本書,又不好意思拿出來給彆人展示,於是就打算自己抄一本,但是他抄寫速度太慢,袁宏道都要離開杭州了,這貨還借著書不肯還,袁宏道從杭州寫信去催了幾次,謝肇淛才托人把書送給他,還在信中抱怨說自己隻抄完了十分之三。
年前袁宏道辭官之時搞到了一本手抄本《金瓶梅》,經過湖州拜訪謝肇淛時被他借去。
而《儒林外史》反映現實生活偏僻入理的文字自然讓他感到與自己格調相當配合。
兩人放下書本,見到他手中拿著一張邸報,焦竑問道:“著急忙慌的!什麼事情?”
謝肇淛直接寫信去找丘智充借,不過他寫字的速度似乎實在是有些慢,大約又抄了十分之五,丘智充也受不了了,於是再次將書討要回去。謝肇淛無奈,隻好捧著自己那抄錄了百分之八十的《金瓶梅》當做寶貝。
如今袁宏道才三十二歲,去年開始辭職後的袁宏道就在東南名勝之地遊玩,一邊同自己的文友交往應酬,漸漸完善自己文學“性靈派”的思想。
袁宏道和焦竑兩人取笑的事情,乃是因為謝肇淛這人做官雖然名聲不錯,但是卻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書,而且這貨有點一根筋。
這東西真寫起來可比抄小說要困難多了,哪怕王文龍為了保證行文流暢使用現代漢語,大大加快了寫作速度,但是文中許多內容的取舍還是讓他寫得頗慢。
“中官陳奉抓了荊州推官和黃州經曆。”
“什麼?”兩人都驚訝的站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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