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多話?”
幾個潑皮無賴上去就扯那儒生的褡褳,那儒生連忙死死護住。
聽到對方說出高宷的名頭,他也不敢直接對抗,隻是抱住自己的書本,不讓對方搶,幾個人左右拉扯還真沒法從這儒生的手中把布包搶出來。
見此情形周圍的商戶百姓都臉露出不忍神氣,這讀書人好生生的走著這些潑皮明擺著欺負他,偏偏又有高宷的威名在上邊壓著眾人雖然生氣卻是不敢多話。
這時王文龍就聽身後李國助發出一聲“咦”,王文龍轉頭看去,李國助小聲對他解釋道:“這讀書人倒是個習武的。”
王文龍頗為驚訝:“這也能看出來?”
李國助點點頭,“就這幾個潑皮隻怕打他不過。”
接著他直接叉開手對那拿扁擔的潑皮照臉就是一掌。
說的是高宷到福州,橫征暴斂,引得福州生員不滿,其中一個叫王宇的就率領眾生員攻擊了高宷的府邸,差點把高宷抓起來打死。
那潑皮站起身來,直接走到王宇麵前,伸手拍著他的臉說道:“秀才又如何,老子照打!”
原來這小子還真是個高宷手下的頭目,而且聽那衙役對他的稱呼,顯然這廝在月港也有些勢力,要不然也沒膽子來撈過界。
“少爺,都寫好了,這王宇在市麵上賣貨,欠了咱們五十兩的稅錢,樁樁件件都寫得清楚。”
李國仙瞬間生氣:“你怎麼這樣?”
那儒生這才停手,接著那個捕快以及手下的長班卻是掏出鐵尺直接指著那儒生。
“閉嘴!問了你再說話,哪裡人士,做什麼的?”
這年頭的吏員的惡名比起太監也絲毫不差。就算害怕龍國祿不直接投靠高宷,也能投靠高宷手下的爪牙合夥撈銀子。
一扁擔打在背上,那儒生吃痛終於直起腰來,剩下四個潑皮連忙上去搶了,他的書本就丟在地上,幾人掙紮之間,書也被扯壞了好幾本。
福州諸生、家貧、通武藝、家住釣龍台,和眼前這貨的身份完全符合。
王文龍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眼前這大個子就是史書之中帶領眾人去打高宷府邸的那個書生。
海澄縣在龍國祿要求下,所有吏員都不允許跟高宷做事,可是哪怕龍國祿再怎麼嚴格也隻能管到上層人物,衙門裡有三班六房,光是在冊的吏員就幾十人,高宷來到月港這麼久,早就有許多底下的衙門人員投靠他,否則高宷哪能在粵港這樣橫行霸道?
衙役所用的鐵尺就是幾斤重的一個大鐵條,對著腦袋一敲保準一個窟窿,畢竟還是現實世界,武功再高也難的徒手對付拿兵器的人。
接著陳少爺便笑眯眯上去,握緊拳頭,對著王宇肚子就是捶了一拳。
那儒生不服不忿地說:“福州南台人,縣學生員王宇,家貧,不得已賣書月港。”
李國仙貝齒咬著紅唇,隻覺王文龍不正義,大為失望,滿臉不滿。
陳少爺笑著問他:“一秤金,欠條寫好了嗎?”
而周圍的眾百姓早被高宷手下的稅吏欺負的苦了,看到這一幕也是紛紛叫好。
正在這時,王文龍突然就聽身後一陣嘈雜,回頭就見到一群衙門的長班急忙趕來。
王宇吃痛,瞬間幾乎跪在地上。
他還十分傲氣的回頭衝地上爬起來的另一個潑皮說:“去把咱們的弟兄都叫來,今天我要把這廝打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