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進東把身子倚靠進椅背裡,隔開了他和傅時錦的距離。
傅時錦因為陸進東的這個動作而有些失落,也有些小小的受傷,但她沒表現出來。
她隻是輕聲說了句:“對不起,我那天不該那樣跟你說話的。”
陸進東嗤了一聲,說道:“那天你果然還是在生氣。”
他問道:“為什麼生氣?”
傅時錦垂了垂眼,思索片刻,還是將那天晚上她打電話過去,想找他問一下席延鶴的事情,結果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那個女人說他在洗澡,她有請那個女人轉達一下她找他的話,後來她就一直等一直等,沒等到他的回複的事情說了。
陸進東聽了後,滿臉驚愕。
他知道她在生氣,不然不會那樣和他交惡。
可他左想右想,就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
她說不是因為他讓她挑選睡裙,也不是因為那天晚上他沒有陪她,這才生氣,她又說她沒有生氣,但她分明就是在生氣。
雖然好幾天過去了,但陸進東還是沒想明白傅時錦為什麼生氣。
如今聽了傅時錦的解釋之後,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原來鬨的他們失和的竟是這樣的一件烏龍之事。
陸進東坐直身子,伸手摟住傅時錦的腰,彎腰將煙摁進煙灰缸裡。
他看著她,低聲說:“那天晚上接我電話的人叫顏盈,她是我顏舅舅的女兒,也是我的表妹。”
原本並不想跟傅時錦提顏家人的,因為還沒到那個階段。
但誰讓事情發生了呢。
“前段時間,我幾乎都住在玉蘭彆墅,沒回陸公館,那天晚上外婆說想我,我就回去了,回去後顏盈、顏姣惡作劇,噴了我一頭一臉一身的金粉彩帶,我就去洗澡了,洗澡前我把手機給顏盈了。”
“接你電話的人是顏盈,上次你在野玫瑰西餐廳看到那個挽我手臂的姑娘,也是她,跟在我身邊的另一個姑娘叫蘇茉,和霍元令走一起的是顏姣,跟我母親走一起的那位老夫人,就是我外婆,顏老夫人。”
頓了頓,又道:“我不知道你打了電話,顏盈事後也沒告訴我,她應該不是故意的,她都不知道你是誰,不會故意針對你,她可能一玩就忘記了。”
“這也怪我,洗完澡,我拿到自己的手機後,看了未接來電,但沒有看已接來電,未接來電裡沒有你的電話,我就沒聯係你,沒想到就因此讓你誤會了。”
傅時錦聽出來陸進東在向她解釋,心裡一陣怪異感,她連忙道:“我跟你說這件事情,不是讓你跟我解釋,也不是在刻意表達什麼,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無緣無故跟你鬨矛盾的。”
她就怕陸進東誤會,誤會她吃醋,誤會她管的寬,她不是他的什麼人,沒資格管他跟什麼女人來往,就算他真的跟彆的女人有曖昧,有關係,她也沒資格問的。
她說出那件事情,隻是表達事出有因,她不是無理取鬨。
陸進東是個說話高手,他故意誤導傅時錦:“因為那天聽到是個女人接的我的電話,又聽那個女人說我在洗澡,所以你就不聯係我了,你覺得我有彆的女人,就不要你了?”
“不是。”
“那就是你覺得我可以有你,也可以有彆人,你在我這裡可有可無,你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你原本可能真的願意和我好好相處的,但那晚的電話之後,你就打算和我保持距離,或者說,想慢慢的遠離我,是不是?”
這個傅時錦無法否認,她原本就是那樣打算的。
傅時錦抿了抿唇,垂下頭,不說話了。
陸進東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在你眼裡,竟是這樣不堪的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能和彆的女人在一起,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傅時錦又立馬抬起頭,慌張道:“不是的,我沒有那樣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