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遞來的請柬上,隻寫了謝見微和薛蟾夫妻倆的名字。
但這種宴席,通常都是可以帶一兩個隨行的,謝見微打算帶上薛又寧。
薛又寧受寵若驚:“母親,我、我真的可以去嗎?”
謝見微:“安盛侯夫人是世家出身,經辦的宴席、典禮無數,讓你去也是讓你學習學習,她如何能將宴席操辦的井井有條。”
“滿月宴的賀禮,你去府庫裡挑選一樣記上,到時親自去送於安盛侯夫人。”
“謝謝母親!”
薛又寧萬分感動,她知道謝見微是在幫她鋪路。
她一個庶女,若能入安盛侯夫人的青眼,日後以她的名義辦的各種宴席,也會有世家夫人和小姐,看在安盛侯夫人的麵子上來給她捧場。
她隻要辦成一兩個完美無缺的宴席,就相當於有了做世家夫人的機會!
便能自此平步青雲。
不必再去配小門小戶的公子哥兒了。
薛又寧對著謝見微便是一陣歌功頌德,離開時激動的連腳步都是飄的。
毓秀上前遞茶,不是滋味地說道:
“夫人,寧姐兒,奴婢總是覺得她麵熱心冷,嘴上對夫人感恩戴德,實際上,不過是因為自己得了好處而已……您何必苦心孤詣再幫她鋪路呢?”
“你怎知我是給她鋪路?不是在毀她的路?”
謝見微淡淡道。
幾日後,庫房裡來人傳話,薛又寧挑了一件純金打造的長命鎖項圈,並一對金累絲手鐲。
宴席當日,謝見微梳妝淨麵領著薛又寧來到府前。
薛蟾已經等候多時。
他看了眼薛又寧,薛又寧忙見禮,他點點頭說:
“你母親特意說了要領你去見世麵,你好生跟著她,不要起事。”
三人各自上了兩輛馬車,往安盛侯府奔去。
薛又寧捏著手指,不停撩起車簾往外看。
這是她頭一回赴這樣重要的宴席,心裡又激動又緊張。
薛又寧好不容易壓下心情,一抬頭便望見了坐在對麵的謝見微。
她穿了一身湘妃色立領對襟長衫,肩上壓著白底淺藍封邊的雲肩,手裡捧著茶小口的抿,俯身時鬢發間簪著的流蘇才淺淺擺動,無一處不透露著端莊沉穩大氣的貴女姿態。
薛又寧一時間看傻了眼。
對比謝見微,她像屁股上長了釘子四處亂看亂動的儀態,如同初次進城的鄉巴佬,高下立顯。
薛又寧心下自卑,同時又生了野心。
她定要和母親好好地學,將來也要嫁一高門。
車夫將馬車停下,從後頭拿下腳凳,說道:
“夫人,小姐,到了!”
謝見微給薛又寧理了理衣襟,安撫了句:“彆緊張。”
隨後便搭著毓秀的手,先走下了馬車。
安盛侯府前人來車往,今日的主人此時正在門簷下迎接客人。
侯夫人同謝見微互行了禮,謝見微笑道:
“恭喜夫人,小世子在哪兒呢?”
“剛才出來見了幾個生人,餓了叫乳母抱去喂奶了。”
話音剛落,乳母就抱著小世子回來了。
薛又寧湊上前來看,侯夫人好奇地問:“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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