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成冊,叫人轉交給了謝見微。
謝見微翻了一遍,哂笑說道:
“竟是將輕鬆的和油水大的活,都安排給了老太太的陪房,她倒是會討好人。”
毓秀撇嘴,“寧姐兒真會瞎折騰,少夫人這些年的布置全給她打亂了。”
“亂點好啊,這府裡就是太安靜了。”
謝見微將花名冊丟到一旁。
毓秀說道:“下頭婆子一直有人遞話,想要見夫人呢。”
“我在病中,誰也不想見。告訴她們,既是老太太張口,讓寧姐兒代我管家,我也左右不了什麼,叫她們且先安分守己地做事吧。”
“奴婢省得了。”
入夜後,薛又寧來到謝見微房裡用晚膳。
吃完飯後,她扶著謝見微回房內炕上休息,借著毓秀出去倒茶的功夫,放低聲音說道:
“母親,我昨兒想到個開源的法子,想說給您聽聽。”
謝見微盤膝靠在靜枕上,徐徐點頭,“你說。”
薛又寧輕聲道:“放印子錢。”
謝見微眼神一沉,坐直了身子。
“你說什麼?”
“放印子錢!母親,咱們可以放印子錢。我回去算過了,若想要來錢,這是最快的法子!而且如今鄴京上下,哪家沒沾過這些事,咱們進去摻和一腳,就是分出一個地方,一杯羹來,一月也是幾百兩的收成啊!”
薛又寧越說越激動,直接從炕上跪坐起來。
仿佛已經預想到,自己讓廣陽侯府掙得盆滿缽滿後,她光輝燦爛的餘生。
謝見微眉頭緊皺。
“寧姐兒,你在哪裡學來的這些歪門邪道?你可知道放印子錢是違法的?”
她強硬的語氣叫薛又寧臉上的激動淡了下去。
薛又寧坐回位子上,猶猶豫豫地說:
“我隻是覺得,此事鄴京上多有人沾惹,他們也沒出什麼事,反而多有收獲,那咱們怎麼就不行……府上這麼缺銀,這是來錢最快的法子了……”
“先不論此事缺不缺德,不被抓到則已,但凡被有心人拿住把柄,知道了背後是咱們廣陽侯府的人在辦,你可知會給侯府帶來多大的麻煩?”
薛又寧埋下頭,看似乖乖挨罵,實則滿眼不服,手指攪著絹帕攥的死死的。
謝見微:“要你管家可不是要你惹事。此事斷不可行,你不要再提了。以後若再想這種沒著調的主意,你也不必摻和家裡的事了。”
薛又寧眼睛紅了一圈,胸口不停上下起伏。
她這些日子想出的主意,給賬上省了多少銀子,就是下頭的人也無不服氣她的。
這樣好的辦法,偏偏謝見微不肯同意。
到底是因為怕侯府惹上麻煩,還是怕她表現得太好,真的架空了她手上的權利!
謝見微瞥見她眼底的異色,心中哂笑。
她彆過身去,淡漠道:“回你屋裡去吧。”
薛又寧紅著眼回到屋中,關緊了房門。
夏婆子上前替她掌燈,輕聲詢問:
“寧姐兒,夫人可鬆口了?”
薛又寧咬著牙,“母親說不許我再提,否則就不讓我再插手家中的事。”
“什麼!寧姐兒掌家辦的這樣好,少夫人怎能這樣!”
夏婆子當即替她鳴不平,看神情竟是比薛又寧還著急些。
“寧姐兒,這可是立大功的機會,您不能讓少夫人給您攪和了啊!”
薛又寧喃喃:“我本以為,母親會一心為我好。我倒忘了,她不是我親娘,見我好了,也會嫉妒。”
她眼珠一轉,回屋換了身衣裳,漏夜來到梨香院。
單刀直入的告訴陳姨娘:“陳姨娘,母親想要抱您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季哥兒去飲綠軒撫養,此事你可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