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對康王夫婦的處置還遲遲沒有下來。
這天,廣陽侯下朝回府,第一件事便是找來薛蟾,讓他去康王府要和離書。
“大理寺那幾個婆子,昨天晚上已經把所有事都交代了。薛盼盼是康王妃讓殺的,若無意外,她是躲不了流徙了。薛府這門姻親本來就不該存在,你去,要一封和離書,往後兩府再無乾係。”
謝見微靜靜聽著,對廣陽侯做出這個決定絲毫不驚訝。
薛蟾也是很痛快,讓人備了車馬便往康王府去。
康王府此時一片混亂,王妃扒著門口錦衣衛的胳膊,哭得聲嘶力竭。
“你們怎麼能掘墳!你們憑什麼掘墳!我兒屍骨未寒!你們這群混賬東西!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區區平民下葬,也配用上等的杉木?況且那墓中的陪葬品,全都是貪墨得來的,按理說全都要充公!王妃,奴才姑且再喊您一句王妃,您就彆再折騰了。省得奴才難辦。”
太監一甩拂塵,吩咐兩個錦衣衛:“還不快押進去。”
“閹狗!你這死閹狗!”
王妃被架進屋內,摔倒在地,掙紮著還想撲出去。
坐在桌邊的康王啞著嗓子說道:“彆折騰了,若是惹怒了皇帝,彆說是軒兒,你我都要死。”
“……”
王妃撲在門檻前,悲從中來,膝行到康王身旁,哭著說:
“王爺,您想想法子吧!軒兒死的本就冤屈,死後還要被這樣糟蹋,你我往後還有什麼顏麵去見他啊!”
康王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屬實也是沒想到,自己會有今日。
若是在康州府內被發現他做的這些事,尚還有機會可以遮掩,彌補,可如今他在京城,便是砧板上的魚。
毫無還手之力啊!
康王握住她的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此罪,不過終身囚禁於此。等哪日新王登基或有什麼變故,還有能出來的機會。或是哪日,等守衛懈怠,還有機會傳信出去,起碼可以為軒兒報仇。”
“可恨軒兒的仇人,至今還不知是誰!”
王妃哭得不能自已,“軒兒去之前,定還記得此事,否則不會一直念薛盼盼的名字。”
王妃想著兒子的麵容慰藉心中的悲痛,可想著想著,忽然恍恍惚惚地注意到什麼。
薛、薛、薛盼盼……
軒兒死之前口中念叨的名字,的確是薛什麼,可後麵想要念卻沒念出來的名字,實在不像是要念‘盼’啊。
那個口型,王妃試著默念了一遍薛家人的名字。
眼珠陡然瞪圓了。
砰——
房門被從外推開,丫鬟說道:“王爺王妃,薛家二爺來了,說是來幫世子妃討和離書的。”
康王眉頭微皺,正想說什麼,王妃忽然站了起來。
她臉色變得尤為可怖,上前便問:
“薛蟾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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