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若是禮部的人來了,你隻管照實了說!”
薛蟾扶著額,氣得腦仁都疼。
果然沒過多久,禮部官員就上門來了。
張口便問:“薛賢齊是哪位?”
廣陽侯迎上前,“大人,此事全是誤會一樁,是內子愚蠢不懂事,與我家齊哥兒無關。”
禮部官員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示意薛賢齊跟他到一旁去,說了幾句以後便將人放了回來。
他對廣陽侯道:“薛大人,好在你夫人遇到的隻是一個騙子,兜售的考題都不是真的,否則薛賢齊一定會被取消這次的會試資格。”
“都是我沒將人約束好!”廣陽侯臉色鐵青,咬著牙說道。
謝見微問:“既然事情不大,我家太太什麼時候能回來?”
“雖然考題不是真的,但私購考題也是大罪。那些親自購買的考生已經被取消會試資格,並關押十五日,貴府夫人也是一樣。十五日以後會被放回來的。”
廣陽侯巴不得孫氏再也彆回來,親自將禮部官員送出了府邸。
薛蟾對薛賢齊道:“離會試沒有兩天了,你彆被這次的事影響了心情,趕緊的看書複習。”
薛賢齊神思不屬,渾渾噩噩地應了聲是。
廣陽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兩眼,神色暗了暗。
當晚,薛賢齊正拿著竹簡,乍一看很認真,實際上兩眼空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門外有人說道:“見過侯爺。”
薛賢齊一抬頭,廣陽侯邁了進來。
他心下一緊,忙起身見禮,“祖父!”
“你們都下去吧。”
廣陽侯屏退四下,一言不發地坐到了上首的位子上,薛賢齊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祖父……”
“哼,沒用的東西。”
廣陽侯瞥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多大點事,還能為難至此!整日渾渾噩噩的,不就是幾百兩銀子,廢物。”
薛賢齊臉色大變,“祖父!您、您都知道了?!”
“會試在即,你成日走神,動不動就要跑去戶部衙門,看一眼賑災的簿子,我還能不知道嗎!”
嘭——
薛賢齊馬上就跪下了,苦著臉道:“祖父,我、我是一時糊塗才會動賑災銀子的,我本想……拿個一兩百兩就收手……可後來才發現陸陸續續竟拿了七八百兩,賬簿如何也做不平。我聽說那賬簿馬上就要遞到吏部去了,我才會……”
他本來也沒想到會這樣,最初他是真的抱著賑災的心思去的!
可那麼一大筆銀子放在眼前,誰能忍住不心動。
本來隻是十兩二十兩,後來發現那些官員都忙著向下,根本沒有人理他,薛賢齊就忍不住放開了手。
這些日子他已經怕得睡不著覺了。
若是曝光,彆說他科舉沒法考了,恐怕連做官都不能了!
廣陽侯冷冷道:“你不必擔心,賬簿我已經給你做平了,至於那些銀子,你就自己好生收著吧。”
薛賢齊哭聲一停,廣陽侯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起來吧,等你真正進了朝堂就會知道了,水至清則無魚。”
薛賢齊長舒了一口氣。
廣陽侯道:“你安心準備著會試吧,返鄉祭祖的時候,我希望是帶著個貢生去的。”
“是!孫兒一定不負祖父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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