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見微接過紙條,展開一看,紙上鬥大的幾個字寫著:
‘謝姑娘,彆來無恙。不知你可還記得故人,五年前的事想必你終身難忘吧,你可知道薛蟾瞞了你什麼?三日後悅來客棧,我們見麵詳談。’
謝見微並未避著毓秀,毓秀看到紙條上的字,錯愕道:
“夫人,這個紙條……他說五年前的事……”
謝見微一言不發地將紙條扔到桌上。
毓秀道:“夫人,這紙條來得好奇怪,奴婢去問問到底是誰送的。還有這紙條上的話……”
“不必問了,我知道是誰。”
謝見微表情鎮定。
五年前的事,除了她和薛蟾知曉來龍去脈,第三人唯有東臨伯府的世子龐俊。
謝見微之前一度認為,龐俊才是給她下藥的罪魁禍首,但她現在已經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薛蟾。
龐俊當年是被薛蟾利用,他所謂的秘密,想來也不過是向她揭發薛蟾。
兩條狗互咬,謝見微暫時沒有興趣看戲。
她指著紙條說道:“你把這個去給薛蟾,旁的什麼都不必說。”
毓秀不懂了,“夫人不去赴約嗎?說不定真能問出些什麼。”
謝見微輕笑了聲,不論是龐俊還是薛蟾,都是畜生。
龐俊或許是被薛蟾利用,但他對自己有覬覦也是實打實的,她去赴約,不過是自投羅網罷了。
紙條送到薛蟾那裡沒多久,他就急匆匆闖進了飲綠軒的上房。
“晏晏!你那張紙條是什麼意思?你從哪裡得來的!”
謝見微伏在案上抄經,聞言抬起頭,神情迷茫,皺著眉道:
“管事說,是個自稱你我故人的人送來的,你不知道?”
她撂下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管事的說,你和他在前堂聊了很久。我還在想此人是誰。”
薛蟾將毓秀等人趕了出去,走到她對麵坐下,說道:
“晏晏,你還記得龐俊嗎?”
“五年前給我下藥的東臨伯世子?”
“就是他,他回來了。聽說他祖父立了戰功,被加封侯爵了。他今日來找我,還記恨著五年前被你們謝家趕出京城的事,揚言要報複。”
薛蟾雙拳緊攥,眼裡冒火,“真是無恥之徒!”
謝見微好奇地問:“他說五年前你隱瞞了我什麼,是什麼意思?”
“……晏晏,他的話你也信?!”
薛蟾惱怒道:“他是記恨五年前我救下了你,今日他還說若不是我截胡了他,你就是他夫人了!他給你寫這紙條,一來是挑撥離間,二來你若真上當去了,恐怕……恐怕五年前的事就要重演了!”
謝見微不置可否,薛蟾道:“晏晏,你我短時間奈何不了他,你一定要離他遠一些,免得又落入他的圈套!”
謝見微根本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
平安如意的忌日逼近,她一門心思撲在祭禮上頭。
她還不曾和薛蟾提過,準備要重啟兩個孩子的棺槨,已經暗中定製了一個新的楠木棺材。
當年孩子下葬的時候,她渾渾噩噩不曾上心,這麼多年來疏於照顧,謝見微一心想要彌補。
她抬眸看向薛蟾,“這次祭祖,侯爺打算帶多少人去?”
“除了有孕的陳氏和隱娘,旁的人都去。我和父親說了,父親也理解你想留下陪平安如意,就不逼你同去了。隻是見微,勞煩你多照料陳氏和隱娘,唯有你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