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雲崢歪了歪腦袋,“據我所知,謝姑娘和薛蟾不是因為兩情相悅,所以才成親的麼?”
謝景之深深低下頭,濃濃的自責將他整個人淹沒,當初如果沒有他酒後失德,謝見微也不會被迫用這個理由嫁人。
薛蟾也配和他妹妹兩情相悅?
即使謝景之不說,他的反應也足夠說明真相。
裘雲崢捏著下巴,喃喃自語:“原來如此,這樣一來長枝的困惑就都能解了……”
“還請二位不要再對人提起此事。當然,如果駙馬要告訴公主,也請公主能代為保密,當年的事關乎我妹妹的名譽。”
裘雲崢默默點頭。
傅平野緘默不言,整個人籠罩在低氣壓中,有了謝景之的話,當年的事已經不必再多問了。
當初在他把謝見微送回謝家,留下信物離開以後,薛蟾又潛入謝家,在謝見微醒之前發現了那些東西,他銷毀了信物,偽裝成是他和謝見微有了什麼,謝家才會同意二人的婚事。
給謝見微下藥的人不是龐俊,龐俊隻是薛蟾計劃中的一環,是他的替罪羊。
傅平野突然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謝景之搖搖晃晃起身,“已經這麼晚了……殿下慢走。”
裘雲崢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傅平野的背影,斂下了眸。
傅平野回到房間,呆站了片刻以後,就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筆墨紙硯,除了有些飄忽的腳步和微微發直的眼神,半點看不出喝醉的跡象。
好不容易找出信紙鋪到燭燈下,他提筆落下的字卻歪歪扭扭。
傅平野煩躁地捂了捂眼睛,方才陪謝崇凜喝多的酒慢慢上勁,弄得他眼前發花,看字已經開始重影。
他寫廢了無數張,卻連謝見微的名字都寫不完整。
翌日,敲門聲將傅平野從睡夢中喚醒,他微微動了動身子,發現四肢酸麻,頭痛欲裂,脖頸痛感最為強烈。
他反手捂住脖頸坐起身,才發現自己在桌子上睡了一夜,地上全是他丟掉的廢紙,滿篇都是歪歪扭扭的謝見微三個字。
裘雲崢在屋外道:“殿下,您醒了嗎?驛館送了早膳來。”
“放門口吧,孤自己拿。”
傅平野眉頭微皺,起身將地上的紙張都收了起來,這些東西現在可不能讓彆人看見。
傅平野重新點起燭燈,把所有紙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酒勁過去以後,他已經清醒不少,這麼大的事他不能隻在信裡說,這些事也不是三兩張信紙就能解釋清楚的。
還有幾天就回京了,到時他要親自站在謝見微的麵前,把所有的一切說清楚。
傅平野下樓打水洗去了身上的酒氣,日上三竿,醉在樓下大堂裡的將士也慢慢醒了過來。
彭深搖搖晃晃出門放水,正好撞見洗完澡來倒水的傅平野。
對上那雙深諳的眸,彭深立即醒酒,下意識站直了身體,大聲喊道:“殿下!”
“嗯。”
傅平野將手裡的木盆隨手放到一邊,擦著頭發從彭深身邊走過,停下步子看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