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歡想了半天這王瑩是誰,臉孔漸漸扭曲,不可置信道:“母妃,這個王瑩不會就是那個,整日舞刀弄劍,在國子監把冷家、於家、甄家少爺打了的那個王瑩吧?這種女人我娶回來,難道要當成寶貝供著嗎?”
傅意歡氣急敗壞,他想要的皇子妃不但要家室出眾,還要溫柔小意識大體,能伺候好她,王瑩哪一點符合?
僖妃:“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王瑩以前年紀小,她舅舅又是南陝總督,她從小會武藝驕縱些是正常的。母妃問過了,她現在已經改了許多了,你要求的必定都會有的。”
僖妃起身走到傅意歡身邊,輕聲說道:“皇兒,王瑩的父親明年年底,有望升為吏部尚書,進入內閣輔政,他舅舅南陝總督的位子也坐的很穩。這種人若是被傅平野娶到了,你自己想想,豈不是如虎添翼!”
傅意歡眉頭一皺,“不對吧,我記得這王侍郎風流成性,發妻早就被氣死了。如今寵愛著妾室,王瑩是他發妻所生,俗話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王侍郎還能管她?”
“你懂什麼,那王侍郎年事已高,恐怕是再不能有後代了。你但看他這些年在栽培王瑩上花的功夫,就能知道。再說,即便沒有王侍郎,還有她舅舅南陝總督呢!”
傅意歡禁不住僖妃的嘮叨,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好吧好吧,我先把東西送去,看看人再說。”
僖妃笑逐顏開,歡歡喜喜地送了傅意歡出門。
傅意歡乘著馬車一路來到王家,小廝見他,行禮後連忙跑進府裡喊道:“老爺老爺!可巧了,七皇子也來拜訪老爺了!”
王侍郎和小幾對麵的傅平野對了一眼,驚訝起身。
“快請進來!也不知今天什麼日子,太子殿下和七殿下竟一起來了。快去再上一壺好茶!”
王侍郎和傅平野說了一嘴,便出門迎接傅意歡去了,沒過多久,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屋。
傅意歡看到堂上坐的傅平野,笑容瞬間僵在了嘴角。
“皇兄?皇兄怎麼……也來王大人這兒了?難不成是王大人這兒有什麼稀罕東西,才引得皇兄來此?”
傅平野低頭喝茶,呷了一口慢悠悠道:“我剛官複原職,當然要先來吏部上報。”
他抬眸掃了一眼傅意歡,視線落在他手裡提著的食匣上。
傅意歡下意識把匣子往身後藏了藏,傅平野斂眸,心領神會,輕輕哂笑了聲。
傅意歡麵上掛不住,便對王侍郎說:“王大人,今日來,是想與你商議年末宮宴一事,還有些枝葉末節的事要與您確認。”
“這……”王侍郎看了眼傅平野。
傅平野站起身:“大人和七弟議事吧,孤還要去兵部衙門看折子,告辭。”
“恭送殿下——”
“皇兄慢走。”
傅平野離開後,傅意歡才覺得自在些,王侍郎示意他上首落座,並命人撤去傅平野的茶盞,給傅意歡換上新的。
傅意歡品了一口,大加讚賞,“好茶。”
王侍郎翻閱著他遞過來的名冊,也沒看出什麼問題,猶豫道:“殿下所說的事,到底是什麼?”
“哦,本殿差點忘了正事。其實是……”
二人聊了一刻鐘,王侍郎捋著須轉了轉眼珠,實際上也是看出傅意歡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謂枝葉末節的事,當真是枝葉末節的事,根本就無需他大老遠的,跑到王府一趟。
果然坐了片刻,傅意歡就問道:“王大人,怎麼不見王大人的愛女瑩姑娘?實不相瞞,本殿今日來,還是為了替母妃,給瑩姑娘捎東西的。”
“原來是娘娘賞賜!怠慢怠慢。快!快去請大小姐!”
傅意歡耐著性子等了片刻,堂外影壁後遠遠傳來罵聲:“方才讓我來見太子,現在又要我來見七殿下,我是王家的大姑娘還是青樓裡的花魁?!他那麼樂意陪皇子,乾嘛不自己陪著!”
傅意歡眼神一沉,王侍郎的臉色也掛不住了,不敢看傅意歡,攥拳捶了一下桌,“這逆女。”
王瑩大步流星從廊下過來,邁進屋中,板著臉硬邦邦的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