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湘笛病倒在床,已經虛弱的人事不省,不知過了幾日她才堪堪睜開眼,管夫人坐在床邊哭得傷心。
命丫鬟給她灌了一碗藥,管湘笛喝完便覺得好多了,坐起身子問道:“娘,我睡了多久?”
“快四天了!”
“禮部的嫁衣做得怎麼樣了?可有按照我的要求改了?”
“改什麼!你病的第二日娘娘就把賜婚的懿旨拿回去了!”
“拿回去了?!”
管湘笛怒目圓瞪,狠狠捶了一下床板,“您怎能讓她們把懿旨拿回去!我從未聽說還有這樣的事!不行,我沒說不嫁——我要把懿旨求回來!”
“你瘋了!你命還要不要了!”
管湘笛在家瘋了兩日,死活要嫁,這個折騰勁看起來,咳血病似乎就在無形之中好起來了。
如是,京城的風言風語傳得更加有鼻子有眼了,甚至朝中都有為此向皇帝上報的,言語中暗示,東宮克妻,往後子嗣不豐,難登大寶,想也知道說這種話的是誰的人。
皇後焦急上火,偏偏兩次下來她已經不敢再隨意任性,從遞上來的畫像裡隨便挑順眼的。
斷斷續續折騰了半個月,蔣成宣又被喊到了皇後宮裡。
皇後滿臉疲憊,扶著額緩緩道:“你上次說,可以直接算哪個是太子命定之人。本宮今日就讓你算。”
蔣成宣道:“娘娘,這並非頃刻就能算出來的,臣要夜觀天象,閉關三日才可。”
“那就三日後,你帶著結果來見本宮。”
“是。”
轉眼三日後,蔣成宣拿著一張紙來麵見皇後,紙上寫的是一人的生辰八字,他道:“此人便是能與紫微星匹配之人,且是輔星,有輔星相助,紫微星必能常亮,殿下千秋必能穩固。”
皇後捏著這張生辰八字,總算是放心了些,她的鋒芒已經被這兩次的事磨平了。
不過:“這人又無姓名,也無籍貫。實在是不好找,而且……若是她已經成婚了?”
“娘娘放心,微臣算出輔星並未婚配,尚待字閨中。”
“那就好。”皇後找來姑姑,讓她把八字抄了,暗中尋找與之符合之人。
也就是宗室尋人,可以找戶部和州府幫忙,查驗戶籍,換成旁人恐怕半輩子都找不到。
三日後,便有了消息,姑姑拿著名冊來到皇後跟前,小心翼翼道:“娘娘,人……奴婢尋到了,隻是……”
“尋到了!”皇後大喜,“拿來本宮看看,是京城的人?是哪家姑娘?尋常民女也無妨,眼下必須先讓朝中那些說太子克妻,子嗣不豐之人閉嘴!皇上已經和本宮提了兩次,隻怕再拖延下去,東宮之位真要不穩!”
皇後說了半天,也不見姑姑把冊子遞來,她抬手搶了過來。
默默祈禱,隻要是正經良人家的姑娘,都無妨,她深吸了一口氣,掀開了冊子。
看清了上頭的名字,腦袋仿佛被狠狠砸了一下。
謝、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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