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苑明皙湊過來的時候,她都對自己說,就當是這是老天給她的一個禮物,就當這一切是生命中的一次脫軌就好了。
等他回到省城,時日一長,她也就會將他忘了。
可也許是因為她並不是一個容易頭腦發熱的人,她不敢這樣。
“肖樂的事我心中有數。還有那個宋文,他要是再騷擾你,你隨時給我打電話。”苑明皙看著沙發上的狼藉,很想說一句,晚上我過來。
可又一想,曲知遙之前對他那麼抗拒,這次,她還有事相求,他想得到她的心再迫切,可身上也存著幾分驕傲的,他總不屑於趁人之危。
雖說他一顆心已被攪得狂跳不止。
開車的時候,苑明皙還在想著那宋文的事,覺得他的反常,一定是事出有因。
在江城的時候,他身邊有幾個太子爺朋友,知道他們之所以會著急結婚、生孩子,也無非是要圖謀著家裡的財產。
他想象不出,一個獨生子還要算計這些做什麼。
他想了想,從手機通訊錄翻出了薑陵的電話。
“喂,大領導,你吵醒我了,是要約我殺一盤麼?”電話那頭的聲音懶洋洋的。
這個薑陵是苑明皙在網上下圍棋認識的。兩人水平比較相近,比較投緣。這也是他唯一一個由於線上延續到線下的棋友。薑陵此人比較無拘無束,嗜好很多。但是辦事很有路子,儘管多是野路子。
苑明皙雖說在體製內多年,可家裡畢竟是做生意的,見的人也多些。他懂得尊敬不同人的生活方式,哪怕那些方式他並不認同。他很是信賴薑陵,有什麼棘手的事情都願意委托他去辦。
“有事。讓你幫我查個人。安順市欣欣家具廠的陳娟。”
“家具廠?連上市公司都不是?不像是你的手筆啊!”薑陵很不羈地笑了出來,“明天給你答複。”
“感謝。”
晚間的飯局沒什麼新意,隻是幾個也不知是哪個單位的女孩子,很直接地過來要他的微信,說是請領導多多指教。
他看著這幾個女孩子,也就是同曲知遙差不多年紀。竟然在社交上如此遊刃有餘。他腦子裡又想起她竭力抗拒他的樣子。竟有點想讓她見識見識這一幕,見識一下自己走到哪裡都很受人歡迎。
可說也奇怪,見了再多的人,他也總是惦記著她怯生生的樣子。
次日上午,是例行的政府辦公會。
輪到文旅局進來彙報時,苑明皙一抬眼,便掃到最末走進來曲知遙。
今天本不需要曲知遙講解項目,或者做些彆的什麼。隻是經過上次的事之後,尤天放覺得曲知遙是員福將,走到哪裡都愛帶著她。
曲知遙自己就是一大攤子事,乾都乾不過來,還要操心著肖樂的事。聽說又要跟著尤局,去充當背景板,也很是不情願。潘遠圖忙說:“小曲,你不要這麼想,經常活躍在領導麵前,增加領導的信任度,也是一項重要的工作麼。彆的不說,就說你如今,在苑縣長那,也是有一定分量的,像你這種才上班,有這種機會是多麼不容易?你可不能有抵觸情緒啊。”
苑明皙!
仍舊還是他。
聽到有人提起他的時候,曲知遙的心裡也不禁升騰出些小虛榮來。好像是自己有的東西,本來自己瞧著就很不錯,可經了彆人的誇讚,就更覺得那東西好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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