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第一個春節,臨近生產的陳娟,還是同宋大興回了他的老家,那個比安順市更為偏北的城市,且要落後許多的城市,桓城。也就是在那裡,她生下了兒子宋文。
記憶中的那天大雪封門,她從清晨開始攪痛。可宋大興家是個極為偏遠的小村子,去醫院根本就叫不到車。若是坐馬車顛簸著去鎮上,人可能凍個半死不說,她還有可能在將孩子生在馬車上。
一時無法,宋家人隻好找來了村上的赤腳大夫為她接生。生產的時候,胎位有些不正,她遭了許多罪,昏迷了好久。回到安順之後,因家裡多了個小生命日子更是捉襟見肘。陳父還是未伸出援手。
陳娟當時還沒有停薪留職,仍在郵局上班。宋大興廠子的效益正是不錯的時候。他們兩個白天上班,根本沒人幫著帶孩子。宋大興提議說,老家有個遠房親戚叫做馮寶玲,是個爽利人,能幫著他們帶孩子,做家務都是一把好手。陳娟采納了這個建議,她見到人之後,才發現宋大興倒是少說了一點,這個馮寶玲長得很好。
馮寶玲來到他們家之後,的確是任勞任怨。特彆是在照顧孩子這件事上,格外上心,陳娟有時候覺得,人家做的比她這個當媽的還好。
若不是出了她將這兩個人堵在床上的齷齪事……
不過,出了這種事之後,她都是快刀斬亂麻,同宋大興離了婚。抱著孩子回了娘家。很快就離崗創業,並選對了投資項目。這麼多年同孩子父親也沒有任何聯係。隻是後來輾轉聽過,宋大興回老家之後到底是和這個馮寶玲結婚了,說是也有個男孩。
如今,在她都差不多忘記這個人的時候,居然又收到了匿名短信。
送走市台記者,她還是回了個電話,她想著,居然有人要翻將近三十年前的舊賬。那一定不是閒聊那麼簡單。
發短信不是彆人,正是苑明皙的棋友薑陵。
“想不到陳董事長很有風采的麼!”
兩個人約在一家私人會所見麵。
陳娟很不喜薑陵語調裡的輕佻,很警覺地問:“你到底是誰?約我出來做什麼?那你怎麼認識馮寶玲?”
“陳董事長自己看吧。”
他順手甩了一大摞照片給陳娟,照片都是馮寶玲和宋文,大多是馮寶玲在拉扯宋文,而宋文卻是很厭棄地企圖甩開她。
陳娟二十多年沒看馮寶玲了,照片中的她老了許多,從穿著打扮上看,她過得不好。
可是,若是她人來了安順,為什麼要找宋文呢?雖說她之前帶過宋文,可那時宋文也還小,再說,那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並且,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又是做什麼的呢?
“年輕人,有話不妨直說,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不瞞陳董事長說,我的時間多的很,而且專門愛打聽彆人家裡的事。這照片上的小夥是你兒子麼?長得倒是不賴,人都說兒子長得像媽媽,可我看他並不像你。”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陳娟無端地惶恐起來,她樣貌普通,個子也不高,雖說現在看著倒也還不錯,可是她自己心裡清楚,自己在臉上砸了多少錢。兒子則是高大帥氣,比他的父親還要耐看……
“陳董事長,我聽說,照片上這個女人和你倒是有些淵源。聽說,她也有個和你一樣大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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