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還在睡夢中的苑明皙接到馬燃的電話:“苑縣長,今早八點,縣領導們要集體掃雪。外麵雪還是很大,有好多公交線路都癱瘓了。我合計提醒您,可能需要早點出發。”
“掃雪?”苑明皙拉開窗簾,果然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掃雪是北方人從孩童時期必修課。上學時候掃雪,工作之後掃雪,當了領導也得掃雪。
苑明皙難得想要賴床,可也知道不太可能了,他將目光落在曲知遙白皙的脖頸上,又有點不受控,掛了電話,便欺上她的身。
他從小到大,做事處處收斂。一大早就這樣,似乎有些放縱,這副行徑倒像是薑潮,不像他苑明皙。
可他舍不得移開這軟綿綿的身體。
還在做美夢的曲知遙驟然驚醒,看著苑明皙略帶羞赧地看著她。
“領導,你……”她從未想象過以這個方式被叫醒,連耳朵根都紅了。她還沒做好配合的打算,可屋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她發出的聲音也開始荒腔走板。
……
曲知遙拖著酸痛的身體去了洗手間。
剛打開淋浴,那人卻又拉開了門,將她一身的紅痕都儘收眼底:
“遙遙,我想和你說一聲。我包裡有那東西,不是說我是個隨便的人,那純粹是個偶然。”
苑明皙支支吾吾地解釋了手包裡為什麼會有多個套,而且還是不同款式的,若不是擔心曲知遙吃藥會傷身體,他都不好意思拿出來。
都怪那個薑陵,交差的那天,惡作劇地將車裡的存貨一股腦地塞到他的包裡,口中還不住說著:“你再這麼清心寡欲下去,怕是會得點什麼大病。”
苑明皙很是不屑,心說,你怎麼知道我清心寡欲呢?可表麵上仍是不動聲色。
“我要去縣裡掃雪。你可以再睡一會兒。晚上你想吃什麼,要是道路順暢的話。咱們就出去吃點好的。”苑明皙大步走進浴室,輕拍了曲知遙的臉,居然又一次想陷在溫柔鄉裡,可這時間,怕是有點來不及了。
這過份寵溺的語調讓曲知遙全身都不自在。
她很不應景地想起在認識宋文之前,舅媽給她安排的那些次相親。
——
“單親家庭?不行不行,這性格不健全,以後怕是會影響下一代的。”
“不過若是父母有一方亡故了,倒也是還另當彆論。什麼,就是離異重組?那還是算了吧!”
“若是物質條件不差,家庭環境稍微複雜點倒是也可以。可你說什麼?家裡隻開了個雜貨鋪?這和在土裡刨食又有什麼區彆?這麼多孩子,那這一家子的日子是怎麼過的?這女孩又能吃過什麼、見過什麼?以後要是有場合需要應付怎麼辦?”
這些話,都是舅媽和舅舅複述的時候,她無意中聽到的。
她記得舅舅還說著:“怎麼現在人都這麼挑剔?”
舅媽則說:“這還不是因為我給她介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不是你說的麼?你這外甥女從小命不好,讓我給她介紹個條件稍微好一點的。”
“那也不用那麼教條麼!若是嫁過去就受氣的話,還是找個一般條件的吧。”
曲知遙明白,舅媽所說的有頭有臉,也無非就是和舅舅家的條件差不多,男方的家長有人任著縣裡的科級領導崗位,甚至都不是主政的領導。可是,這樣的人家瞧不上她的家庭,更何況是來自省裡很有背景的苑明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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