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陵說話一向是真真假假,苑明皙聽著都習慣了。可彆的事可以,可曲知遙這件事卻絕對不行。
他原本不想張揚,可也是忌憚薑陵的魔爪。
“現在你知道了。以後離她遠點。”
“大領導,還真是換了副臉孔呢。怎麼樣,兩個人現在蜜裡調油、如膠似漆了吧。剛黏在一起的人就是這樣的。”
聽了這話,苑明皙很是失望,他也想著蜜裡調油,也想著曲知遙和他訴苦、撒嬌,甚至開口要求。而不是仍是冷冰冰第稱呼他那句領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特彆是看了曲知遙的回的訊息之後,他覺得曲知遙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很是想不通。
“薑陵,我有個事想問問你,這女人一下了床就變得冷淡是什麼緣故。”
“還能是什麼緣故,是這男人不太行唄。大領導,你不會有這種困擾吧。”
苑明皙差點沒將口裡的白茶噴了出去。
“你胡說什麼?我不知道有多行!”
“太折磨人自然也不行。”薑陵笑出了聲來。
可苑明皙回想著昨夜,覺得自己不消停是不假,可曲知遙也一直勾著他的脖子輕哼,不太像受了折磨的樣子。
突然之間,他又有點想她了。
薑陵看出苑明皙心中有事,便說道:“你有什麼想不通的?說來我幫你分析分析。晚上請我喝兩瓶好酒就行了。”
苑明皙沒有抗拒,便將早上的事說了。
“大領導,你可真是不接地氣的高嶺之花啊!你都看不出曲知遙看人怯生生的,定是家庭條件很一般的。還醫大國際部,你還真敢給找地方啊。”
“我就是想著在那邊住院條件會好些……你也知道,我對花錢這事不是很精通,有時候也沒什麼概念。方才開會,有人提到有個得腫瘤的小孩子家裡多麼多麼困難。我才想起來她的緣由。就給她發了信息,問她是不是因為經濟的原因,我說可以給她轉賬。她卻說在本地治療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薑陵驚詫地看著苑明皙:“大領導,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想不起來世界上有錢這回事也就罷了。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種東西叫自尊心麼?你讓那樣一個小姑娘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親口承認,自己家裡的情況是如何糟糕,還要接受你高高在上的饋贈。她怎麼會同意?說不定現在正在哭鼻子呢。”
“你說她喜歡我?”苑明皙從薑陵的長篇大論裡抓住了重點,“你之前不是說,她是欲擒故縱,在套路我麼?再說,她一直在躲著我,也不像是很喜歡的樣子。”
薑陵急道:“那小姑娘的眼睛都移不開你身上,還要怎麼喜歡?”
“是麼,移不開我身上,我怎麼沒發現?”苑明皙的語調有點興奮。
“她自然是在你不看她的時候,才敢偷偷看你。”
“是麼?看了好多次麼?”
聽見苑明皙這個一位有範兒的大領導竟因意中人多看了他幾眼而歡呼雀躍。薑陵不禁又在感歎,每次來到靜海縣,自己就要身不由己地參與到小縣城男女的曖昧拉扯戲碼之中。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苑明皙又問。
“這話是我想問你的。你和她是到底是要怎麼樣,是想讓她在你在靜海縣期間陪著你解解悶麼,還是有什麼彆的想法?我的意見是,你們兩個互有好感不假,這也是段難得的緣分。可你們還是不要羈絆太深。等你們分開之後,你可以給小姑娘點物質補償。她的日子肯定不太好過的。就算她以後嫁人,手裡也有錢傍身,腰杆子也硬氣些,也總是件好事情。”
這都是什麼主意?聽著曲知遙要嫁給彆人,苑明皙胸口就像是挨了一悶棍。
這滋味並不好受。
“不行,我做不到。”
“那做不到,你想要怎樣?你想她帶回楓市?帶回你家?你家老爺子會同意?難道不會氣得大病一場麼?就算是比較開明的你家阿姨也不一定會同意,我之前問了肖樂,她們都是楓大的,是個211不假,可絕達不到你家阿姨定的標準。”
“她是達不到家裡人定的標準。可我的眼睛裡,也看不到彆人了。”苑明皙將雙手抱在胸口又放下。
“大領導,我還以為你做事都很有盤算呢。沒想到,你竟還不如一個小姑娘看得透,我敢說,若是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肯定不會來纏著你,這關係也許已經斷了,長痛不如短痛啊……唉,還是那句歌詞說的對,情愛裡無智者啊。”
薑陵說完心中的感慨之後,苑明皙騰的一下站起身來。
“你要做什麼?”薑陵問。
“我要去川柳。”
“川柳,是哪裡?”
“遙遙的老家。”
“這麼著急就走?喂喂,再說兩句啊!你答應的晚上的好酒呢,大領導,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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