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知道,你同情她,想幫助他,覺得她同鄒家的小孫女是不同的人。我們可以幫助她,即便是你們分開了,爺爺可以幫著找大夫幫她姑姑治病,也可以在經濟上給她幫助,或者她曾經有過什麼理想,因為家庭條件沒有機會去實現的,咱們都可以幫助她。並不需要你非要在她身邊。”
苑明皙聽得爺爺的語調越來越柔和,不像之前自己記憶中那般中氣十足。心中也不是滋味。
晚間的時候,心情煩悶的他給肖航打了電話,得知,肖航人在楓城之後。便相約去喝點酒。
肖航說:“酒吧你總是嫌吵,要不就到四季雲頂吧。我簡單做兩個下酒菜。”
聽見四季雲頂這幾個字,苑明皙像是觸電了一樣。
待到他看見熟悉的房間,腦中全是那天在這裡和曲知遙的瘋狂。
心中更是不是滋味。
“聽樂樂說,你和小曲在一起了?”肖航壓抑住情緒,故作輕鬆地問。
“是。”
“你家裡人同意了?”
“怕是有點波折。”
“你不會就是因為這事鬱悶,才想起我來吧。”
苑明皙倒是沒有聽出肖航語氣裡的嗔怪,點頭道:“是有點煩。”
“家裡最不滿意什麼,是拿她那個前男友來說事麼?”肖航問。
“爺爺得知那個宋文家庭條件不錯,覺得遙遙在擇偶上是優先考慮條件的。”
肖航抬起頭來,“那你覺得老人家說的沒有道理麼?沒想到,你還真是純愛係的,我聽樂樂說,大學時就不少男生追求她,可那些男生都是家境平平,小曲都沒同意,直至工作之後遇到了宋文,據說,兩人認識沒多久,宋文媽媽就在自家小區裡買了一棟彆墅,說是給兩人婚後居住。你從小曲的個性裡就能得知,她一向是個心中有數的人。”
肖航又說:“就是我那腦袋缺根筋的妹妹,在小曲失戀之後,還想著撮合我們兩個,去年十一時候,明知我人在楓市,居然還叫喝了酒的小區來這裡住。”
肖航吃了口菜,又接著說道:“多虧我那天回家了。要不,多尷尬?我罵了肖樂一頓,罵她怎麼將一個喝醉酒女孩子送到我家裡住,萬一吐了嗆到了,是誰的責任,可樂樂和我說,人家小曲可是千杯不醉的,這倒是用不著我操心。”
苑明皙聽著肖航的話,滿腦子都是那晚的情形。
曲知遙千杯不醉?
那天晚上,她沒醉麼?
她也的叫得出他的名字來。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想,可要是那天回四季雲頂住的人是肖航,又會發生什麼呢?
曲知遙為何會明知肖航有可能回家,還過來住呢?
難道他和宋文、肖航一樣,也隻是條件好一類人而已,具體個體是誰並沒有區彆。
他悶悶地喝著酒,而肖航將他的煩悶看在了眼裡。
肖航知道,自己昧著良心說假話,還說的那麼自然。可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他覺得自己這麼說,也是為了苑明皙好,曲知遙家裡一團亂糟,離她遠一些不是好事情麼?
隻是苑明皙光顧著煩心和喝酒,一點也沒看到,主人家為了款待他是多麼的用心,這幾道菜清淡爽口,每一道都符合苑明皙的口味。
“你家老爺子說話間有八十了吧?”
“七十九,明年八十大壽。”
“哦,老人家身體還硬朗?”
“還可以。”苑明皙雖是這樣回答,可想起方才爺爺講話那蒼老的、懇求的語氣,心說,若是他這麼繼續下去,怕是爺爺不會很好。
他將手機拿在手裡,卻一個字沒有給曲知遙發,她有點不知道,他應該發些什麼,好在曲知遙也沒有給他發。他覺得有些如釋重負。
次日,苑明皙倒是沒有著急回靜海縣,送了爺爺去鄒爺爺家下圍棋。
他知道爺爺還是像過去一樣,走到哪裡都愛將他帶到哪裡,在路上還說:“這個老鄒的兒子雖說靠譜些,可卻沒有孫子福。”
鄒爺爺看見他也很高興,忙說著:“今天不想和老苑下棋,可無論如何得和小苑下一盤。”
他還對正在客廳彈鋼琴的小孫女鄒予諾說:“予諾,先不要彈了,我和小苑要下棋的,你彆打擾我們。”
苑明皙對鄒家小孫女的印象還停留在學齡前,隻記得她特彆刁蠻任性。他還以為她聽了這話會不高興,豈料,鄒予諾微笑道:“爺爺,我應該做點什麼,才能不吵到你,又不怠慢客人?”
鄒爺爺說:“你平時在廚房裡鼓搗出那些齁甜的小點心呢?我們老頭子嫌甜,可備不住小苑愛吃。”
“遵命,爺爺。”鄒予諾笑著離開了。
這下,苑雨深倒是改口了:“老鄒啊,你這小孫女也太貼心了吧,還能彈琴還能做點心的,你還嫌人家吵,孩子,和苑爺爺回去,苑爺爺不嫌棄你吵。”
“那可太高興了。”
“你呀!我這小孫女再好,也不能陪我下棋解悶啊,哎呀,小苑,你這圍棋下的可以啊,一點也不知道讓著點老年人麼?這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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