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濤的話講得是情真意切,特彆是望著七度山巍峨的景象,曲知遙覺得有種蒼茫之感。
她隱約有些他為什麼帶她到這裡。她知道他惦記他,隻是這種感覺令她感到有點窒息。
大概是看出了她神情的異樣,杭濤又說,“和你說件有趣的事情,可能是我最近出入蘭澤寺太多次,我最近總能看見一些很神奇的事情,包括我們遇見時情景,我打算離開的情景,甚至包括我們在這七度山上告彆,我都在幻境中看見過,還看得真真切切,這就是佛家所說的開天眼,有些事情一開始就是命中注定的。知遙,你和苑明皙相處得還好?”
“杭大哥,我和他……”
“我知道,剪不斷理還亂是不?有羈絆就是證明你們緣分未儘。若是你成為姑姑的女兒,你也和囡囡一樣,是我的妹妹了,你有什麼危難,還是可以來找我的。”
“杭大哥,你去那麼遠,家中有事怎麼辦?”
“奶奶身體可以,她要是願意,可以和我兩麵住住。至於家裡的生意,你還不知道,囡囡回國了。她成熟了不少,她願意打理家裡的事情,我們杭家也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論調,她願意接手,我們全家都很欣慰。我以後隻要將我自己的生意打理好,也算是給糖糖、豆豆一個保障,其他沒有什麼擔子了。”
“還有一件事,我要囑咐你聲,昨天晚上,我見過你媽媽。”杭濤又說。
“可是昨天明明……”
“對,就在她見你之後,回楓城之前,我見到了她。她頭上的債務,我幫她搞掉了。也和她談了好多,我同她說,她既然決定和鄒老在一起,也應該知道給鄒家麵子,若是分不清利害,以後的路徑怕是不好走。”
“你不要為了我,杭大哥,這筆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曲知遙沒想到還會有這層變故,她想想二十萬的數目,倒抽了一股涼氣。可事情已經出了,她還是會想辦法去解決。她又想到母親在牌桌上的大筆一揮,就要令她要在無數個日子裡吃糠咽菜,心中又是憤恨又是無可奈何。
“怎麼需要你還?你媽媽有不良嗜好是真,可也是個場麵人,我絕對相信她有辦法弄出錢來還給我。原來我就是擔心她弄出錢來之後再去賭。可也和她講話,如果她不還錢,我會去告知鄒老及鄒家兩位公子。說實話,關於你母親的情況,鄒家那兩位公子怎麼會不去打探呢?你母親常去賭錢的幾個途徑他們也應該摸清楚了,她再去,簡直就是自投羅網,之前所有的苦心都白費了。這點,我也和你母親點明,她是個聰明人,應該聽進去了。你回去之後,再告訴苑明皙一聲,這件事他不要再插手,彆讓你母親覺得,她還有能弄到錢的地方。”
“還有,你和她斷絕關係,也得幫助她從那惡習中解脫出來,你母親五十幾歲的年紀,若是真能洗心革麵,跟著鄒老還能過著穩定富足的日子。你若不下狠心,對你是種折磨,對你母親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曲知遙原來隻覺得,杭濤隻是為著她以後不被苑家人小瞧,才讓她給杭姑姑做女兒。沒有想到,他還綜合考慮了她母親的事情,甚至還為她母親的晚年生活考慮。可以說是,他方方麵麵都為她過了、
她真是不知道這恩情,她如何去還。
“杭大哥,我相信你的判斷,這筆錢要是過了約定的日期,我媽媽還沒動靜,我會想辦法還給你,我受了你太多的恩情,實在不想再欠你的經濟賬。”
“彆傻了,經濟上你不欠我什麼,那輛車的錢,你這幾回還給我的,累加起來,數目都快趕上市麵上的新車價款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攢下來的錢的。”
“年終績效,還有補發的滾動工資,我都沒動,日常我的花費也不高。這筆錢我不還給你,心裡始終是不太踏實的。再說,是我不識貨,這車給我開的時候,本就是新車。”
“你這臉皮薄的性子也要改改,不願意搭人情,自己會有多辛苦啊!”
“不願意搭人情,也搭了這麼多了。”曲知遙喃喃自語,“若是姑姑需要我,我願意陪在她身邊。”
“她求之不得,我們一家都求之不得。你不要忘了,他們有多喜歡你,很想讓你加入我們家。”杭濤說著話,又覺得有些不妥。
曲知遙知道杭家人希望她能成為杭家的孫媳婦,而不是成為杭姑姑的女兒。
“我剛才就說了,有些事一開始就是命中注定的,你和我們家是有些緣分的。”杭濤又說,“知遙,你要知道,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你幸福,即便是這幸福沒有我的份,我也會很欣慰的。”
“杭大哥,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麵對著眼前人的深情表白,曲知遙當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覺得,若是她一開始沒有遇見苑明皙,或許早就被杭濤感動了。可經曆了銘心刻骨的感情之後,她了解感動不是愛情,若是她是個虛榮心比較強,又諸多物質訴求的女孩,她也許能用對方的條件去平衡一點她心裡的感情,可是她不是那樣的人,那些不是她認為最最寶貴的東西。
她心裡清楚明白得緊,可聽了杭濤的話,她還是一頓心虛,心虛到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杭大哥,我不知道能為做點什麼,不知道有生之年能為你做點什麼。”她抽泣地說。
“知遙,怎麼回事,這麼大人,還哭鼻子,我隻是拽了幾句詞,你就受不了。我背著玩呢。”杭濤依舊微微笑著,“知遙,你這三十年的辛苦都過去了,以後和你愛的人好好在一起,好好享受姑姑姑父的疼愛,以後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是疼你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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