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的這場“聲討”在韓悅的歎息中結束了,她帶我回去之後,失落、挫敗之情溢於言表。
我也有些許失落,但更多的是興奮!
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感覺到有如此的刺殺難度。
往昔,我憑借著《無名劍經》和“萬象魔皮”無論殺誰都無往不利。
如今,韓悅高絕的修為和隱沒在重重傀儡之後的“真身”,喚起了我內心深處某種病態的快感。
我不知道,當我的劍鋒刺入他脖頸、斬落他腦袋的那一刻,我會獲得怎樣的滿足!?
我很期待,相當的期待!
這場刺殺關乎於我的“生計”、我的“道途”,我就像一個把命拿上賭桌的賭徒,壓力幾乎快碾碎了我的背脊。
但重壓之下的快感,竟然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正當我心情跌宕起伏之際,一股濃鬱的酒香飄了過來,唐棠手拎著個白玉瓶,雙頰緋紅,發絲如隨風的垂柳般飄搖不定。
“二夫人……”她說“大家都叫我‘二夫人’……”
“隻有你叫我‘唐管事’。”
白玉瓶中的花酒在她搖搖晃晃的步伐中灑落在地上,我扶住了她的臂彎,用身子骨撐著她,把她扶坐在床上,關切地說“唐管事,你醉了……”
“我是醉了……”
唐棠笑盈盈地打了個酒嗝,芬芳的氣息帶著幽幽的酒味兒立刻填滿了我的鼻腔。
我正陶醉間,隻聽她繼續道“旁人叫我‘二夫人’,卻叫‘大夫人’為‘韓夫人’,你可知為何?”
我搖了搖頭。
唐棠自問自答“那是因為韓府中的大夫人永遠隻是‘韓夫人’,大夫人永遠隻有一個,二夫人卻有很多個……”
她這話說得有些拗口,不過我聽明白了大夫人的地位穩固如山,二夫人就……
唐棠幽幽地道“‘二夫人’隻是一個代號,她可以姓‘唐’,也可以姓其他彆的誰……”
“在我前麵有很多位二夫人,她們最終都被永遠地留在了‘永樂林’……”
聽到這話我的手顫了顫,以前我總以為“永樂林”中的女傀儡隻有仆人,沒想到韓悅連自己的妻子都……
“他是個喜新厭舊的人,無論是再美麗的容顏也總有膩味的一天……”
“前段時間,我聽說他又從外麵帶回來個女人,夜夜在她那裡留宿……”
“他已經很久沒來我這裡過夜了……”
“你說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
唐棠斷斷續續說著,逐漸抽泣起來,我讓她的螓首倚在我的肩頭,右手自然地搭在軟玉溫香的背部,一邊輕輕拍動,舒緩她的心神,一邊感歎韓悅的好福氣。
“唐管事,我會保護你的。”我輕輕地說,把她緊緊地摟著。
最終,我的嘴唇吻住了她櫻紅的唇。
唐棠觸電般地瞪大了眼睛,她在醉酒與低沉的情緒中醒了些,一把把我推開了半臂距離。
我與她四目相對,正當我以為她要把我這個不知貴賤的“凡人女子”打殺時,她的香唇竟然主動吻了過來!
我倆的身軀糾纏起來,床榻的帷帳漸漸落下,似火的汗水與醇香的美酒充斥著那小小的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