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悅,無論從肉體還是元神上,都被我完整地消滅了。
我收了報酬,就一定不會半途而廢,哪怕這不是雇主的本意。
我抬起頭來,目光望向被我劈成兩半的“太子”殘軀……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韓悅的傀儡,因為那具身體隻有皮膚是太子的,他的內裡早已被韓悅掏空,製作成能夠力敵修真者的人形傀儡。
當下,我隻要把這具傀儡交給仁親王,由他來宣布妖邪附身太子,為禍天下,那麼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
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一半。
想到這裡我捏了個法訣,把太子殘軀攝入儲物袋中,並運轉真氣,洗煉流光劍以及儲物袋上沾染的紅塵濁氣,之後把體內被紅塵濁氣侵染的真息也統統驅逐出去。
這就是在人間界鬥法的害處,修士不僅沒法回氣,而且一旦自身法力和法器與濁氣沾染,就必須及時清除,否則靈根會萎縮,法器也會淪為凡物。
做完這幾件事後,我聽見太子寢宮外喊打喊殺聲越來越近了,我隱匿身形,走出宮外,就見宮外的石階上滿是斷臂殘軀,宮中禁衛與趙飛手下的兵將們戰況正烈。
我不理會那些凡人間的戰鬥,真正決定這場戰鬥成敗的也不是他們。
在黑壓壓的兵將中,我找到了仁親王的身影,我潛入到他身側,從儲物袋中取出太子的殘軀扔在他麵前,說道“仁親王,太子被妖邪附身,已被我斬殺,當明示天下!以正乾坤!”
仁親王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變為兩半的兄長身軀,眼神裡閃過了驚、懼、興奮、喜悅各種神色,雙眸中最後留下的,是濃鬱粘稠的狂喜!
他走上前來,用力握著我的手“你是孤的恩人!是這個天下的恩人!”
我倆肌膚相觸,我感覺到有滾滾無名之氣從他身上流轉過來。
隻是我關閉著竅穴,此氣不得入體,我袖中的小白卻欣喜如狂,小口張開,吞入此氣,身軀愈加凝實。
仁親王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太久,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命令軍士撿起太子的兩片殘軀,高高舉起,他站在高處,朝四周嘶聲大喊
“停下!都給本王停下!”
先收起武器的是趙飛的將士,接著禁軍也逐個停止了戰鬥。
仁親王見戰場安靜了下來,他指了指太子的殘軀,大喊道“瞧瞧!你們都瞧瞧,這就是為禍天下的妖邪!
太子……
我的皇兄,他被妖物附身,所以有了奸臣當道,天災人禍不斷!
此妖現已伏誅,願各位收起刀兵,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
仁親王發表了一通激動人心的演講,在最後還不忘赦免這些禁軍的罪過,說他們是忠肝義膽之士,非但無過,而且有功。
反正他穩住了局麵,一些人甚至高呼“萬歲”起來。
我並沒有聽他講完就離開了,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到了此刻,仁親王看似萬眾歸心,但他能否成功稱帝,事機隻成功了一半,而另一邊在那位國師身上。
若那位國師真的如扁鵲所說,他是天權宗的長老,那麼他至少是結丹期的修為,或者說至少曾是結丹期的修為。
這個境界的人,揮手之間就能夠把我們的一切努力抹平。
我需要確認那位國師對仁親王登基的態度。
但我不會自己去見他,就像一隻羊不會主動跑到老虎麵前。
除非那隻羊手裡有老虎欲得之物。
扁鵲告訴我,國師已經命不久矣,他唯一活下來的希望在於自己能否研製出為他解毒的藥丸。
在一次次的實驗中,扁鵲藥丸確實證明了能解“七步絕命”的毒。
但國師的修為更深,中毒也更深,扁鵲需要研製出藥效更強的藥丸才可以。
之前他從未成功過……